,一掌劈出,凌未風雙掌合什,也是遙遙一放;兩人拳來腳往,中間總隔著幾步距離,掌鋒連衣裳也沾不著,而且越打越慢,就真的像兩師兄弟在那裡拆招練式一樣。劉鬱芳和韓志邦等都是行家,早看出兩人每一舉手投足,全都暗藏著幾個變化,雖然隔著幾步,每一招數,也都全是帶守帶攻,應付對方的。這種最上乘的掌法,若是哪一方稍有疏漏,對方只要身形微動,便可立施殺手。
兩人拆了一百多招,都是稍沾即走,仍然分不出上下高低。旁邊的人正看得眼花繚亂之際,驀聽得凌未風也是一聲大喝,楚昭南猛的向後便退,凌未風身形迅如狂飄,欺身直進,反手一掌,楚昭南驀然如巨鷹下撲,自上一縱而下,雙掌朝凌未風的天靈蓋直按下來。凌未風迫得雙掌向上一抵,四掌相交,“蓬!蓬!”兩聲,兩人竟給碰跌一丈開外。
原來楚昭南習武的時間,雖比凌未風長,但凌未風練的是童子功,自小就把根基紮好,而楚昭南少年時曾狂嫖縱飲,功力反差了一籌,更加上楚昭南近年志得意滿,練習遂疏,驟遇強敵,雖然功力大致相當,也要受制。剛才凌未風本已贏了一招,正要續施殺手,不料楚昭南卻跳在佛像的手指上,若然這一掌打去,會毀壞佛像。凌未風投鼠忌器,不敢損傷雲崗石窟中的瑰寶,只好急急撤掌,楚昭南乘勢從上壓下,佔了便宜,因此兩人在表面看好像打成平手。
楚昭南心裡明白,這位未見過面的師弟,功力確比自己還高,又急又怒。但利祿燻心,又不肯罷手。他仆地即起,“游龍劍”嗖然出手,微帶嘯聲。這柄劍削鐵如泥,是天山派所傳的兩把寶劍之(另一把是短劍,為楊雲駱所得,楊死後己歸易蘭珠)。楚昭南在劍法上造詣最深,又侍有寶劍在手,因此雖輸了招,仍是一派狂傲,要和凌未風比劍。
楚昭南拔劍出手,略一揮動,只見一縷寒光,電閃而出,劉鬱芳駭然叫道:“這是寶劍!”凌未風全然不顧,提左腳,倒青鋒,欺身直進,一劍斬去,劍鋒自下捲上,倒削楚昭南右臂,這是天山劍法中的絕險之招,名為“極目滄波”。楚昭南自然識得,仗著寶劍鋒利,也使出險招,霍地塌身,“馬龍掃地”,刷!刷!刷!一連三劍,向凌未風下盤直掃過去。凌未風靈巧之極,身形如猩猿跳擲,一起一落,楚昭南劍劍在他的腳底掃過,碰也沒有碰著。楚昭南剛一長身,正變招,凌未風瞬息之間,就一連攻了五劍,楚昭南給迫得措手不及,連連後退,竟無暇去削他的兵刃。
但楚昭南在劍法上浸淫了幾十年,自是非同小可,他一看凌未風打法,就知道他是以快制慢,用最迅捷的劍法來迫自己防守,使自己不能利用寶劍的所長。他冷笑一聲,忽然凝身不動,一口劍霍霍地四面展開,幽暗的石窟中,登時湧出一圈銀虹,迴環飛舞。凌未風的劍是普通兵刃,一碰著便會給他削斷,因此根本遞不進去。而他卻在銀虹中耿耿注視,尋暇抵隙找凌未風的破綻。
酣鬥聲中,凌未風抽劍後退,楚昭南大喝一聲,挺劍刺出,劍光如練,向凌未風背後戳來。凌未風忽地迴轉朝臣,閃電般地舉劍一撩,只聽得嗆啷一聲,和楚昭南的劍碰個正著,劉鬱芳驚叫一聲,以為這番凌未風定難倖免,不料響聲過後,突然非常沉寂,既無金鐵交鳴之聲,甚至連腳步聲也聽不到。
原來凌未風這回身一劍,便搭著了楚昭南的劍脊,鋒刃並不觸及。楚昭南用力一抽,只覺自己的劍竟似給粘著一樣,抽不出來!原來晦明禪師採集各派劍法之長,創立天山劍法,這一手便是太極劍法中的“粘”字訣。
楚昭南自是行家,知道若硬要抽劍,必定給凌未風如影附形,連綿不斷地直攻過來,無可奈何,只好和他鬥內功,苦苦纏迫!
這種鬥劍,真是武林罕見。石窟裡靜得連繡花針跌在地上都能聽出聲來。過了片刻,只聽得楚昭南發出微微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