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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上天山的。嗯,你說起劉大姐,那封信————”

易蘭珠道:“對不起,我設法給你交到劉大姐手上。”凌未風道:“為什麼?”易蘭珠道:“她和你一樣,也是在那天早上,留下一封信給你,就離開馬家了。我根本沒見著她。現在兩封信都在我這裡,待會兒我找出來的給你。”凌未風喃喃道:“我早知道她會這樣的。她寫些什麼,我想我也能猜到幾分。你別忙給我,辦完正事再說。”易蘭珠道:“我真猜不透你們的心思,你們分明是一對有情人,卻做出無情的事。”

凌未風嘆道:“蘭珠,你不懂的。道是無情卻有情,情到深時情轉薄……”

易蘭珠道:“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你念在什麼詩詞。我只知道你那天曾邀劉大姐去天山賞雪,如今卻只是你一個在這裡自怨自嗟,劉大姐不知哪裡去了。”凌未風心中苦笑:“你還是不懂!我們也並不是只有自怨自嗟。”

傅青主道:“我知道她去哪兒!她是迴轉江南,重整魯王的舊部。”

桂仲明道:“傅伯伯,我也沒想到你會來此。”

傅青主笑道:“浣蓮是跟我長大的,你也沒了親人,我不來,誰給你們主婚?”桂仲明傻兮兮地笑,冒浣蓮則是臉都紅了。

俠骨柔情埋瀚海,英雄兒女隱天山。他們在天山安頓下來,桂、冒二人先行成婚,易蘭珠因為要替父親守孝一年,與張華昭的婚事暫且緩辦。

傅青主給他們備辦婚事很是周到,連一對龍鳳燭都給他們預先買好了。

洞房紅燭喜洋洋。桂仲明在燭光下看新娘,只覺冒浣蓮比平時更加嬌美。他不懂說調情的話兒,瞅看新娘,只是傻笑。冒浣蓮也掩不住內心的喜悅,雖沒笑出聲,臉上的容也像花朵般綻開了。過了一會,桂仲明忽見她的笑容似乎正在收斂,吃了一驚,說道:“浣蓮,你不高興麼?”

冒浣蓮道:“準說我不高興?”

桂仲明道:“那麼你是在想著什麼心事?”

冒浣蓮嗤嗤一笑,說道:“我是在想你這傻小子,怎麼就只知道傻笑?”

桂仲明此時倒不糊塗了,說道:“傻人才有傻福呢,要不然怎討得你這樣天仙似的人兒。”一面笑一面把冒浣蓮擁入懷中。

冒浣蓮剛才的確是別有所思,不過,若說“心事”則嫌“嚴重”了些,她只是想起了一個人,想起了遠在京華的納蘭容若。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邊城的帳幕裡,她和納蘭容若也是對著燭光,品茗清談,藉新詞而表心意。

“莫續京華舊夢,請看黃沙白草,碧血尚陰凝。驚鴻掠水過,波盪了無聲。更休問絳珠移後,淚難澆,何處託孤莖,應珍重,瓊樓來去,穩泛空溟。”她心中默然念那晚寫的這幾句詞想道:“人生哪有十全十美,仲明純真戇直,得婿如此,夫復何求!如今我,已是孤兒有託,但願納蘭公子也能夠早日重續鴛膠。”她險上的笑容重新綻開,與桂仲明同入羅帳。

萬里之外,京城相府的白玉樓中,納蘭容若正在對月懷人。他當然不會知道這晚正是冒浣蓮的洞房花燭夜,更不會知道冒浣蓮也曾經想到了他。

他是因為日間聽到了大軍已經從回疆撤退的訊息而為冒烷蓮祝福的。“化干戈而為玉帛,雖然言之尚早,但最少她在回疆是可以有一段平安日子好過,我也可以放下一塊石頭了。”唉,但又不知要待到何時,方始能夠,滄桑換了,並轡數寒星?”

愁思難道,他不知不覺又念起那首題為“塞上詠雪花”的“採桑子”來。這首詞既是他的自陳抱負,也是為了思念冒浣蓮而寫的。自從與冒浣蓮分手之後,他已不知念過多少次了。

非關癖愛輕模樣,

冷處偏佳,

別有根芽,

不是人間富貴花。

謝娘別後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