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多少呢。
阿衡呵呵笑,我記得,我們在在可厲害了,把提親的隔壁李阿哥,用藥罐給砸走了。
雲在笑,你記錯了,不是藥罐,是藥爐。
阿衡仰著小臉,望天,胡說,我明明記得是藥罐。
雲在嘆氣,你確實記錯了。因為那個藥爐是你平時給我熬藥用的。
阿衡摸鼻子,我說怎麼不對勁,藥罐這麼脆,怎麼當時沒砸碎,原來是記錯了。
雲在笑了笑,握緊她的手,卻沒有說話。
他記得清楚地,何止這一件。
鄰居惡意的風言風語,父母無意的說漏嘴,他早就清楚,所謂阿衡,從不是他的親姐姐。
自己活不長,十三歲的時候已經像個耄耋老者,每一天只有兩三個小時的光景醒來,其餘大半,都在她懷中沉睡。
即使少年時,有什麼懵懂的心思,也都被病痛耗得消失殆盡。
有人上門提親,說要娶阿衡,只拿了一吊豬肉和一萬塊錢,說用這錢,給他看病。他當時五內俱焚,病者哀思,一痛,貧者賣姊,二痛,喜歡一個人卻沒有資格喜歡,更是痛上加痛,那時,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滾下了床,爬到給他保命用的藥爐面前,用盡所有的力氣,砸向那人,想著,死了,一了百了。
過了幾天,卻來了一輛車,一個人。然後,連他的阿衡也帶走。
他在醫院,因為賣姐的屈辱,總是想不出,活著死了,又有多大的區別。醫生對他說,手術做不好,會喪命,他卻高興了。生死關頭,阿衡總會來看他的。見她一面,死了,似乎也沒什麼可了。
可是,她卻不肯來。她的母親說,阿衡外面求學,諸多不便。阿媽急了,連名帶姓,不知自己說錯話,橫下心一句,能不能讓雲衡接電話。
對方卻說,阿衡姓溫。你們,想要多少錢,不要再糾纏了。
阿衡姓溫。
想要多少錢呢。
多少錢才夠雲在再買一個叫雲衡的阿姐呢。
他心痛得連吐出來都嫌不快,上手術檯之前,昏昏沉沉,只想著八個字。
無價之寶,哪裡能買。
所幸,活了下來。所幸,遇到一個有眼無珠的男人。
那人初見,看他很久,單刀直入,你認不認得一個叫雲在的人。
二見,直言,有一女子,對自己用情極深,甩都甩不掉,姓溫名衡,問他可有辦法解憂。
三見,他試探,用了低賤的三十萬。那人卻毫不猶豫,甩手賤棄,他求之不得的阿姐。
那個人,相貌極美,心如毒蠍,喜與人親近,交談聊天,慣常,咫尺之距。
他叫,言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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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五一,回了一趟家。
思莞公司一切也都上了軌道,和女朋友感情升溫,多半是定了,可惜溫老咬緊牙關不鬆口。達夷一直不交女朋友,辛老爺子急了,把阿衡喊回家裡,我說阿衡,我們家的那個小崽子一直不談戀愛,身邊就你一個姑娘,他是不是暗戀你不敢說啊。
……
……
……
阿衡= =,是啊是啊,他暗戀我。
轉眼,逮住辛達夷,要笑不笑,達夷,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拿我當擋箭牌。
辛達夷也挺愁,阿衡反正你現在沒男朋友,要不,咱們演出戲,先寬寬我家老爺子的心。
Mary冷笑,眼角要撩到天上。
阿衡黑線,我媽也挺愁,你怎麼不說讓陳倦跟我回家,寬寬我媽的心= =。
你們兩公公鬧騰,搭上別人,缺不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