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一些事情吧。她將目光移到秋無塵的臉上,驚喜的看到他的睫毛輕顫了兩下,剛要去喚卻被易水寒止住了。
易水寒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噤聲,就當作不知道他醒過來了。薛問兒若有所思,雖然終還是沒想通為什麼,不過潛意識裡她還是聽從了易水寒的話,只是握著他的雙手微微收緊了些~
漫長的行程,深夜子時馬車終於進了薛府,一路急駛,直到到了薛問兒住的主屋馬車才漸漸停了下來,暗月早已經備好了所需的東西侯在了那裡。
“夫人,易公子~東西都準備好了。”暗月上前一步,先將薛問兒接下了馬車,而後又小心翼翼的接過了秋無塵,走進房間交他輕輕放在了床榻之上。
“你們都出去吧。”易水寒檢視了一下所準備的藥材,點著頭對他們說道:“過程有些~不太好接受,所以你們還是先出去吧。”
“我不出去~”薛問兒擰著脖子說道。
“夫人~您已經快三天未休息了,在這裡或許只會給易公子添亂。”暗月接收到易水寒的目光,連忙走到她的身邊勸說著:“如果夫人實在擔心,屬下幫您在外屋支張軟榻,有什麼事情易子一喚您便能聽到。”
聽他這樣說,薛問兒才不甘不願的走出了裡屋,焦急的在外面等著,不肯躺在暗月準備好的軟榻上。
等到他們都出去後,易水寒輕輕關上了房門,拿了兩粒褐色藥丸走到床邊送進了秋無塵的嘴中。
他臉色沉鬱,愧疚的說道:“無塵,你,恨師兄嗎?”
他知道秋無塵早就醒了,也知道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慢慢接受接下來所要面對的現實,所以在車上的時候他阻止了薛問兒,只為了讓秋無塵能平靜下來,好好想一想現在和將來。
秋無塵聽到他問,緩緩睜開了空洞的雙眼,輕輕的搖了搖頭。“謝謝師兄,讓我能再見到問兒。”他的聲音啞而澀,字字句句透著股淒涼。
“呵呵~你我師兄弟二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易水寒苦笑著從藥匣上拿了金針來到了他的腳邊,“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會有多痛,剛才你也聽到問兒為了你三天未合過眼了,所以,就算是為了她,你也要咬牙忍住。”
“明白嗎?”他扶著那雙幾近廢掉的雙腳,慢慢刺了下去~
秋無塵額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頭僵直著使勁往後仰,雙手緊緊的握著身下的被子關節處已經泛起了青白之色。
相比較秋無塵的痛楚,易水寒更是緊張萬分,終於體會到為何會有“醫者不自醫”之說,對著自己的親人施針,心裡的痛一點也不比他身的痛少半分。可偏偏又得保持鎮靜,半點差池都不能有,真的是太艱難了。
一直等在外屋的薛問兒焦急的幾次想衝進去一探究竟,可每次暗月都攔在她身前,讓她只能坐在屋子裡空著急。看著外面繁星落盡,魚白泛起,可屋裡除了秋無塵偶爾的一兩聲悶哼,再無其他聲音傳出來,她這心裡豈能用擔憂二字形容。
“閉嘴!”
“妻~”主大人~
墨蓮剛進房門一個字只吐出了半個音便被薛問兒生生罵了回去,他識趣的閉上了嘴,訕笑著朝後邊的顏如玉聳聳肩。
走到暗月身邊,他伸出手指捅了捅暗月,又指了指裡屋,張著嘴比著口型:怎麼樣了?
暗月搖搖頭,亦是一臉擔憂。墨蓮口袋好輕輕嘆了口氣,略顯疲憊的坐在了椅子上,手拿起一盞空茶杯無聊的把玩了起來。
天光大亮,裡屋的房門依舊未動;晌午時分,墨蓮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直響,裡屋的房門依舊緊緊關著;暮色漸起~房門終於吱呀一聲輕輕開啟了~
“怎麼樣?”薛問兒第一個竄了過去,嘴裡問著來開門的易水寒可身子早就奔向了裡屋床邊,緊張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