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卻一點也不輕鬆。
皺著長壽眉沉思一陣,呂教授便繼續說道:“很顯然,這種東西,肯定不止這一瓶,那就是一個潛在的火藥桶啊,必須早點尋找出來,然後妥善處理。”
劉青山也眨眨眼:“呂教授,這種事情,肯定需要專業人士來主持的,而且我懷疑,可能隱藏著一個小鬼子的秘密實驗基地。”
他其實是很想叫呂教授來主持考察的,可是人家這麼大年紀,這話實在不好說出口。
呂教授也點點頭,畢竟標籤上面的日文,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到這個事件,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造成極為惡劣的後果,呂教授也漸漸下定決心。
本來他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畢竟眼下中日兩國的關係,正處於蜜月期。
而當年那樣的敏感問題,一旦揭露出來,很可能是吃力不討好。
可是最終,還是一名科研工作者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驅使著呂教授,放下其他因素,科學上的事,還是用科學來解決吧。
想通之後,他抬眼望望眼前的這個青年:“我向上面打個報告,爭取儘早落實此事,如果順利的話,我會帶著兩名助手前往,希望得到地方上同志的支援。”
劉青山心中也不由得肅然起敬,他當然也清楚這件事的影響,就算呂教授選擇置身事外,他也不會有任何埋怨。
可是這位老人,卻勇敢地擔當起這個本不屬於他的責任,這份胸襟和氣魄,不服不行。
後世見慣了那些只顧名利的磚家叫獸,劉青山覺得眼前這個老人是那麼可愛可敬,心中也湧起幾分親近。
“呂教授,謝謝您,俺們夾皮溝到時候,肯定要人出人,要力出力,全力配合。”
一老一少,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砰的一下,屋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的身影衝進來,嘴裡大呼小叫:“爺爺,爺爺,腳踏車鑰匙用用!”
進來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大冬天的,穿著一件呢子大衣,還敞著懷,脖子上搭著一條雪白的圍巾,也沒戴帽子,凍得一個勁搓手跺腳。
呂教授立刻瞪起眼睛:“小龍,你又要騎車幹什麼去,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那個年輕人用手理了一下大分頭,頭髮油光鋥亮,不知道打了多少頭油。
他臉上笑嘻嘻的,帶著一股子玩世不恭的味道:“爺啊,我晚上約了女朋友去看電影,用腳踏車馱著才夠浪漫嘛。”
說完他嘴裡還哼唱起來:“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我叫你開花,我先把你小子腦袋開啟花!”呂教授用巴掌在年輕人頭上扇了兩下。
年輕人嬉皮笑臉地躲著:“爺,別打別打,您不是總惦記著抱重孫子嘛,我找女朋友,您老應該支援才對。”
“你找那是正經女朋友嗎?”
呂教授畢竟年紀大了,氣得呼呼直喘粗氣,對這個不務正業的孫子,他也腦仁疼。
劉青山也不由得微微搖頭: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呂教授這麼正直可敬的老人,孫子卻不成器。
這時候,就看到那年輕人又笑嘻嘻地把手掌伸到呂教授面前:“爺,給點零花錢唄,請人看電影,總得買點花生瓜子啥的吧?”
“沒有!”
呂教授使勁在那隻手上拍了一下。
年輕人也不在意,依舊笑嘻嘻的,固執地伸著手。
搞得呂教授也沒法子,只能從兜裡掏出來一張兩元的鈔票,還有一個腳踏車鑰匙,一起拍在孫子手上。
“爺,您也太摳門了,就兩塊錢,我還得給你買一塊錢的花生米晚上下酒,那不就剩一塊了?”
年輕人繼續伸手要錢,被呂教授狠狠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