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獻寶似的,開啟自己揹著的盒子,從裡面拿出一件樂器,嘴裡還顯擺著,飈出一句中文:
“二虎!”
吳桐和劉銀鳳他們都是一愣,隨即臉上都露出微笑。
劉青山也忍著笑:“傑克遜,你的發音不標準,應該是二胡,二胡。”
“好吧,演奏的時候,應該戴上這個。”
傑克遜又取出那個小圓片的墨鏡,架在鼻樑上。
也不知道這傢伙的二胡是跟哪個老師學的,劉青山覺得怎麼有點逗比呢?
只見傑克遜操著琴弓,先吱呀幾聲,找找感覺,然後就有模有樣地拉起二胡。
曲目難度還不小,赫然是二泉映月,看來確實下了不少工夫。
只是劉青山越聽越不對味兒:你拉得這麼歡快,愣是把二泉拉出良宵的感覺。
旁邊的這些人也都面色古怪,大家雖然不大懂音樂,可是二泉還是聽過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味兒啊。
好不容易傑克遜終於拉完了,這貨還摘下眼鏡,滿眼期盼地望著劉青山:“劉,怎麼樣?”
劉青山終於知道,那位惠特妮在提到j的時候,滿臉古怪了。
於是劉青山輕咳幾聲:“傑克遜,你的二胡是跟誰學的?”
“是於小姐教我的指法,然後我就照著樂譜練習的,有什麼問題嗎?”傑克遜口中的於小姐,就是於水蓮。
劉青山有點明白了,心裡又是好笑,又是感嘆傑克遜的音樂天賦。
你這就相當於歐陽鋒練假九陰真經啊。
於是就給傑克遜講述了一下二泉映月的來歷,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那位悽慘的阿炳先生,半生淒涼,踽踽獨行。
他也曾向命運抗爭,但是最後卻無可奈何,只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在內,都流淌在月光和泉水之中……
“噢,是我錯了,從根本上就錯了。”
傑克遜輕輕擦拭一下眼角的淚水,然後閉著眼睛思考了一陣,又重新操起琴弓。
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這一次,周圍的人都靜靜地聆聽著,在他們眼前,彷彿有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揹著一把二胡,蹣跚地行走。
風悠悠,雲悠悠,悽苦的歲月在琴絃上流。
思悠悠,恨悠悠,滿懷的不平在小路上走。
夢悠悠,魂悠悠,失明的雙眼把暗夜看透。
情悠悠,愛悠悠,無語的淚花把光明尋求……
幾位女士的眼中,已經有淚花閃爍。
等到琴聲悠悠而去,傑克遜睜開雙眼,目光如同月光一般平靜。
劉青山也徹底服了:大概這就是天才吧?
“下一場演唱會,我決定表演這個曲目,劉,謝謝你的指點。”傑克遜忽然感覺,在拉完這首樂曲之後,心境變得無比平和。
要是每一次都有這樣的效果,那麼他一定要堅持每天都拉一遍,這樣一來,就能把心中的狂熱和焦躁都壓下去,困擾他的面板病,或許可以從根本上治癒。
當他把這種想法跟劉青山說明之後,劉青山也覺得在理論上是成立的,於是拿起電話,跟啞巴爺爺聯絡了一下。
程控電話還要再過兩三年,所以現在打電話挺費勁。
和啞巴爺爺打電話就更有點費勁,只能是小六子負責溝通,啞巴爺爺在旁邊比劃。
好不容易溝通完畢,啞巴爺爺也基本上認可傑克遜的判斷,其實這種情緒的控制,別人都幫不上忙,自身最重要。
不過啞巴爺爺也提醒了一點,畢竟二泉這首曲子,有點太過悽苦和悲涼,所以告誡傑克遜不能迷失自我。
要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那就更麻煩了。
劉青山瞧瞧歡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