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眼，就徑直走到莫盛芸的辦公室去。

莫盛芸坐在辦公椅上，莫希月和莫永文的對話她都聽見了。

此刻，莫盛芸的嘴角勾著一抹深邃的笑弧，讓人看不透。

“齊夜將你改造得很有氣勢呢！”莫盛芸輕笑，“有像你這種不聽話的女兒，爸估計也很火大吧！”

“像你這種太聽話的女兒，估計自己很火大吧？”莫希月反問。

“聽話？”莫盛芸重複著這個詞，像是聽見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莫希月，你知道什麼時候我最喜歡你嗎？”莫盛芸輕問。

不需要莫希月回話，她又繼續出聲：“就是你在忤逆爸的時候。那些我不能做的事、不能說的話，你卻沒有顧及的能全說出來，讓我覺得……特別解氣。”

這些年，尤其是近段時間，讓她覺得真是受夠了！

她越來越明白，父親從小到大給她的寵愛不過都是利用罷了。

在莫永文的心裡，根本是沒有親情可言的。

只是，莫盛芸也不明白——對於一個已到遲暮的莫永文來說，金錢和權利還有聲譽，難道就那麼重要嗎？

還是說，他求的，是別的他們目前都不知道的東西？

“莫希月，從小到大，你做過的最離譜的事情是什麼？”莫盛芸輕問，“你知道我的嗎？”

莫希月擰眉，她才沒有和莫盛芸閒話家常的閒工夫。 “就在前不久，我偷偷去和我爸媽做了親子鑑定。”莫盛芸笑道，笑聲裡，有幾分荒涼，“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感受不到父母對我的愛。雖然或許你覺得他們對我很好很好，我的童年，很幸福很幸福。

”

“……”

“當我媽為我入獄之後，我知道她對我是有感情的。”莫盛芸聳聳肩，“可是，緊接著，我就發現……爸對我們母女有多絕情。他從沒真正想過要幫我。”

“……”

“你想知道鑑定結果嗎？”莫盛芸唇角的笑弧加深了些，“想嗎？”

“你……”莫希月顯得很狐疑，“難道不是爸的親生女兒？”

“當然是！”莫盛芸憤怒一句。

莫希月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有些僵。

只聽莫盛芸繼續怒吼道：“正因為是他的親生女兒，所以我才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

聽言，莫希月的唇角尷尬地勾了勾，內心裡是滿滿地唏噓。

“他從來就不會為別人考慮吧！”莫希月沉聲，“這方面，你倒是很像他。自私自利。”

“謝謝你的誇獎。”莫盛芸無所謂的語氣，“倒是我該恭喜你，齊夜，又回到你身邊了。”

莫希月懶懶一笑，對於齊夜的事情，她並不想多談。

“你和他，是不會有結果的。”莫盛芸幾乎是在預言，“絕對不會！”

莫希月無所謂的抬眸，沒有半句異議。

只是，她的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下。

好疼。

沒有再說什麼，從莫盛芸那兒領了今天該完成的任務之後，莫希月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

不知不覺，她好像已經幫莫盛芸做了不少事情。

雖然事情都是她做的，但莫盛芸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外面對莫盛芸在商場上的能力也屢見誇獎。

只不過，這都是為公司好的事情，也就無所謂了。

這時，吳伯走了過來，對莫希月小聲：“我終於聯絡到一個跟你一塊兒去飯局的同事，她有話想對你說。”

莫希月的眉頭一擰，趕緊拿過吳伯遞來的手機，走到茶水間去接聽。

“莫秘書，對不起。”手機裡傳出同事瑟瑟發抖的愧疚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