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許小弟砍耳朵,一夜下來,第二天早上服務生打掃衛生時,是堆積如山的沾著鮮血的人耳。
他給她講,曾經一人對付三個小偷,在長沙的公交車站上,他一招治服,一個一拳從車頭打到車尾,一個踢了一腳,踩在腳下,一個用手摳住了脖頸。
他給她講黑道的術語,點天燈,開眼,刮佛爺。
他給她講槍的用法,哪種槍好用,哪種槍最貴。
如月聽得入神。總是在想像裡,彷彿自已身歷其境,拿著槍或者刀,能夠自保,能夠殺人瀉憤。
每次透過電話,她總是沉浸在對於他故事的想像和改編裡。
漫畫裡多了新的構思和內容。
一個高大清瘦的黑衣男子,手裡拿著槍,冷酷凜冽的表情。腳下倒著一個沒臉的人,血流成河。
有時再含著笑畫一個自已。
長手長腿的站在他的身邊,或者身後,受他保護著。
那種安全感從手間紙上透出來,穩穩的暖著如月的心窩。
大學每天中午都有電臺廣播,每到中午便會放歌。
有一次無意中,聽到柯受良的《大哥》
我不作大哥好多年,我只想好好愛一回。
聽得入迷,當時很想打電話告訴一諾,這世上有這麼一首歌,彷彿是為他量身訂做的。
最奇怪的是,和一諾認識以後,她竟然不再做那個可怕的惡夢。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甜蜜的夢。
夢裡面,她去長沙找他。
他待她很好,人長得高大清瘦,穿著黑衣服,一張臉苦著,像柯受良一樣醜。
可是她不覺得難看。一直跟著他。
到晚邊時,抱著枕頭,推開他臥房的門,穿著小小的白色睡裙,纏著要跟他睡。
他納悶,酷酷地說,丫頭,你不能跟我睡,我要犯錯的。我好歹也是個正常男人。
如月卻不肯,只是抱著枕頭站在那裡,笑著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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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沒法,只得允了她,將她擁在懷中睡去。
如月是笑著醒來的,靜靜的伏在那裡,然後轉動眼眸,當思緒完全清醒過來以後,她才恍然驚覺,這意味著什麼。
她竟然做了這樣的夢,就像許多生活中的女孩子,做著年少懷春的夢。
她睜大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將枕頭豎起,在黑暗中細想。
這麼多年來,一直糾纏的害怕恐慌平生第一次消失不見,她像個普通正常的女孩,渴望著和他接觸,在夢中竟然主動纏著要和他睡一起。他的懷抱好像寬大又暖和,讓她感覺到極其的安全。
她笑起來,一時間幸福盈滿心間。
無法解釋這一切,但是變化卻是事實。她等到了他,平生第一次初初動心的人。
伏在被窩裡,卻帶著笑,再也沒有睡意。
他不是說他沒有女朋友嗎?要是跟他說,我喜歡他,兩個人在一起,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誠如所有年輕女孩的心,開始對真正的愛情有了期待,幸福的憧憬一切。
第二天,中午等一諾的電話,沒有等到。
妖子叫她出去散步。
兩個人坐在西山的長椅上,如月想著自已的心事,妖子在偷窺下面經過的女孩。
第七個,一般,第八個,難看,第九個,一般,第十個,清秀。如月,我剛才數了十個經過的女生,都沒有我長得好看,哈哈,我是美人吧。
如月卻沒有回答她。
妖子氣不過,狠狠的擰了她一下。
如月才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麼?痴痴呆呆的。
妖子,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