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麼?”
姚山長一愣,隨即撫須一笑,“喜宴被你攪了,不回去又能去哪裡?”
蘇瑾嘿嘿一笑,轉頭瞥見不遠處有一家小食館子,此時已近正午,館子門口不停有人出入,生意甚是紅火。遂笑指著那處道,“蘇瑾害得先生餓肚子,著實慚愧,不若蘇瑾做個東家,請先生在那簡略處用些午飯,您再回書院。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姚山長看著眼前這個從容大方,年僅十四五歲的丫頭,心中著實讚賞得緊。再者方才地事情,他還有些欲說不說地話,想與這丫頭說說,便點頭笑道,“好。如此老夫就厚顏吃上一頓。”
在路旁攔截馬車地張荀的聽到這邊談話,立身轉身,向那小館子而去。
蘇瑾伸出右手做了請姿,姚山長笑呵呵的率先舉步,隨口問道,“小丫頭家中還有何人,可有上學,這身不凡氣度受教於何人?”
沒有人不喜歡被誇讚,何況對方是個氣質脫俗地先生,蘇瑾自汪家出來時就極舒爽的心情,登時美到極點,樂呵呵地自報了家門。
姚山長印證自己的猜測,便不再多問。一老一小邊走邊談,片刻到了那家館子。張荀已安排好座位,引二人到裡面就坐。這間蘇瑾隨機找的小館子,雖然生意不錯,但裡面的衛生狀況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桌上凳子到處都是油膩膩地,她悄悄伸手在桌面上按了按,粘膩沾手,讓她好不尷尬。
姚山長卻不在意,入了座,隨意點了兩樣小食。小二記了單下去,他才向蘇瑾道,“與你這小丫頭也算是有緣,即得你一頓飯,我便送你幾句話。”
蘇瑾忙點頭,做了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態。
“讀書人都知儒家講究中庸之道,中庸之道乃君子之道,君子之道乃立世之道。這立世之道中,我送你四個字:忠恕寬容,你可明白?”
蘇瑾笑呵呵的點頭,“先生說的我聽明白了。卻不知為何會與我說這話?先生覺得蘇瑾行事太過了嗎?”
姚山長笑了下,反問,“你對你今日行事做何評價?”
蘇瑾微微一笑,“人不欺我,我不欺人罷了。”
不想她說得如此坦蕩,姚山長微微一怔。再一轉念,女孩家總不比男兒將來要出仕封相,這般大道理不說也罷。只是又忍不住提點她道,“你方才說你父親也是經商地,日後行事還要三思而後行。民間有句話俗語,不怕對頭事,只怕對頭人。”
蘇瑾點頭,“多謝先生提點,蘇瑾受教了”
姚山長看她仍然是篤定模樣,便不再多說。簡單用過午飯,蘇瑾送他上車,臨上車前,他若有所指地說道,“年少誰無錯若因此毀了他的前程,終是太過。”
蘇瑾剎那愣怔便明白過來,這個“他”是指汪顏善,大概是知道自己是誰了,這是在向自己解釋。遂點頭道,“蘇瑾明白。”
目送馬車離去,梁小青不由地撅了嘴巴,埋怨道,“這位先生也真是的,他這是錯嗎?他這是大錯”
蘇瑾只笑不語。
三人離了竹竿巷,先找了一家票行,將銀票盡數兌換成現銀,看天色還早,決定去清源山腳下,一來無事閒逛打發時間,二來也去瞧瞧那寄賣的那家鞋店這幾日賣得如何。
等三人自清源山上樂呵呵地回來時,蘇士貞也已自鞋鋪裡回到家中。見他們三個一臉笑意,剛笑著問了一句,“瑾兒今兒玩得可高興?”
便掃見張荀懷中抱著一堆東西,甚是吃力的模樣,詫異的問,“那是什麼?”
蘇瑾故做神秘地一笑,“待會兒爹爹便知道了。張荀先將那東西送到正房去。”
“是,小姐”張荀忙避開蘇士貞的目光,抱著那一堆銀子向正房而去。蘇瑾則扯著蘇士貞問鋪子裡的生意,等看張荀出了正房,與他使了眼色,叫他快些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