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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美貌,在梁家巷子口的女學中,也頗有些才名。自是有人聘,要你操心!”

那三位書生相互打趣兒道,“不若我們回家使了媒婆子去問問,碰碰運氣如何?”

蘇士貞立時又坐不住了。這些人拿自家女兒說笑,甚是可惡!剛要上前去指責兩句,便有人與三位書生搭話,問那院試種種情形,眾人的注意力又被扯了去。

蘇士貞這才作罷,不過因這三個書生的混話,鼓了一肚子的氣會了帳,出了茶館,氣勢洶洶的走了一段路,腳步慢起來,想著心思沿街慢慢走著。

一會兒想不過是市井之人無聊閒談,方才的話大體看來與女兒的聲名無礙,再者歸寧府新鮮事兒層出不窮,再過不幾日大家便都忘了此事;一會兒又悔女兒本不予追究,是他咽不下這口惡氣,女兒這才與他出了主意。終是自己的不對了。

突然有人在肩上重重一拍,隨即身後響起含笑的男聲,“士貞兄?!”

蘇士貞猛然回頭,身後立著一個年約三十四五歲的男子,一身嶄新藍緞長衫,身量不高,面容白淨,甚是精神。驚喜連連,“啊呀,貴遠老弟!”

常貴遠本是打算看過西城的鋪面便去蘇家,誰想這般巧就在這裡遇上了。久不見面的兩人都驚喜異常,好一陣熱絡寒暄。

常貴遠才笑道,“士貞兄緣何會在這裡?方才我打對面過來,頂頭瞧見象是你,卻不敢認。又返回來,跟在你身後好些時候呢。想何事想得這麼入神?”

蘇士貞苦笑一下,抬首看前方不遠處有個小館子,拉常貴遠道,“走,那邊兒說話兒!”

常貴遠看了那處館子,哈哈一笑,“士貞兄可是想在這處小館子為小弟擺接風宴?”

蘇士貞曉得他是打趣兒,也順著話兒道,“如今我是個窮的,只能在這小館子中請你。”

兩人說著閒話兒,一前一後進了小館子。那遠遠跟著常老爺的馬車,便也在小館子門口停了下來。

這館子外面看著雖小,裡面卻有些地方。蘇士貞因想與這常貴遠說說自己的心事兒,便選了二樓臨窗一處雅間,吩咐小二上一碟糟鵝胗掌,一碟劈曬雛雞脯翅,另要兩碟下酒的乾果。又說了幾道熱菜與他,最後道,“可有糟醃的鰣魚?若有也上一碟來。”

小二笑道,“這位老爺可忒小瞧我們小店了,又不是鮮鰣魚,怎的沒有?”說完自去了。

兩人失笑一回。

蘇士貞道,“今日偶遇,小宴一回。改日請貴遠老弟家去。那們家有位常媽媽燒得一手好菜,江南的菜品也會不少。”

常貴遠呵呵笑道,“方才是與士貞兄打趣兒,莫作真!”又問他方才為何事入神。

蘇士貞倒也不瞞他,說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本是氣在心頭不出不甘心,這回倒出了氣,又怕不明就裡的胡知傳我家瑾兒的閒話,故此來打探打探。”

常貴遠先是哈哈大笑,隨即又嘆息道,“由此可見士貞兄一片愛女之心。可巧今日我來西城看鋪面,也聽得兩句。因那人說不清楚這蘇家住哪裡,一時也沒想到是你家。當時我還感嘆,這樣豬狗不如的讀書人,輕易放過實在太可惜。若是我,我定然要鬧到官府去,要他聲名掃地。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讀書人氣節變壞,有失淳樸善良,京中有幾位大儒士,早就力主復先聖之風,當今聖上也有此意。聽聞,自去年起凡是參加科舉的生員學子,一旦發現德行有汙,莫說官沒得做,連他的功名也一併抹去!”

蘇士貞也是事情當頭自迷心竅,聽他這一番高談闊論仍與從前一樣,不禁失笑連連。

常貴遠見他開懷,也高興起來。一時飯菜上桌,兩人好生敘了一番久別重逢的話。說到家人安排時,常貴遠道,“在城南門大青布巷子買了座小宅子,家人再有十來日便到。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