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禮物,長輩們一個也沒來。
邢二一下車就想躲。葉輕蘊就像太陽似的,其他人就像有心蓬勃生長的植物,想汲取他身上的能量來進行光合作用。
那些人一撲上來就裡三層外三層,邢二早料到葉輕蘊一出現就會搶走新婚夫婦的風頭。
他剛轉身,就看見好久沒露面的夏清江。
邢二立馬走過去,看對方臉色尚好,那溫璇身體肯定恢復得不錯,也由衷為他們夫妻兩個高興。
如果溫璇過不了這個坎兒,還真不知道夏清江會變成什麼樣子。
“見你一面可真難,你一縮排家裡就不肯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守著家裡的寶藏呢”,邢二喝了抿了一口葡萄酒,閒閒開口。
夏清江的眼睛裡面,多了一重塵埃落定的平和,他笑著點了點頭,“可不是守著寶藏麼?”
邢二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一本正經地說:“我有一種預感”
夏清江:“什麼?”
“你會變成你曾經很不屑的那種居家男人”
夏清江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
邢二搖頭失笑:“你說我們大院兒長起來的發小怎麼都成了一個德行,都往妻管嚴的方向靠攏。現在也只有言勝奇那妖孽倖免”
夏清江斜他一眼,“你不是被管得還挺樂呵?”
邢二本來想反駁,一想他說的也沒錯,於是笑著裝傻。
過了會兒,葉輕蘊過了來,一群人自然少不了寒暄。他笑著在夏清江肩膀上錘了一拳,問:“都雨過天晴了吧?”
夏清江也笑,輕輕“嗯”了一聲,表情安和,眉眼之間全是穩重。
邢二在一邊幸災樂禍地衝葉輕蘊說:“那些人緊箍咒似的纏著,虧得你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來。嘿,瞧那邊——”,說著他遞了個眼色。
其他人順著望過去,只見寬闊明亮的結婚禮堂的一邊,赫然是一身新郎禮服的霍濟舟。他一臉的恭維,跟幾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說話。
“沒想到銀行那幾位也來了,算他們膽子大。像你那位盛家的姑父,就沒這麼蠢,敢淌這種渾水”,夏清江嗤笑一聲,晃著酒杯,最近他戒酒,多想沾一口也忍著。
葉輕蘊:“畢竟霍家靠譜的話,可算得上他們銀行今年最大的一筆業務。更何況為了達成貸款,霍濟舟給他們的好處肯定不會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時候邢二看見霍濟舟合作銀行的高管往這邊看過來,那人臉色頓時變得一亮。他呲了呲牙,衝葉輕蘊道:“我說你還真夠拈花惹草的,這是又被人盯上了,我先閃了,你接著聽別人捧著你吧”
說完他衝夏清江使了個眼色,兩人都奸壞一笑,順著一邊走了。葉輕蘊卻是躲閃不及,被銀行高管攔了個正著。
他心裡雖然不耐煩,但面子上卻要抹得過去,便有一搭沒一搭聽人說著。恭維的話他耳朵早就聽起繭子,沒什麼心意,一邊含笑沖人點頭致意,一邊開小差想著阿涼今晚的食譜。
霍濟舟的重要客人都圍著葉輕蘊轉,他自然滿臉不憤。站在一旁眼神陰鶩,絲毫沒有做新郎的欣喜。
不過葉輕蘊最擅長的就是讓人不痛快。霍濟舟臉色越差,他就表現得越淡泊——有人心之所向,他唾手可得。
他無意去炫耀,但骨子裡那種貴族式的優越是由內而外的。
接近中午,婚禮儀式快要正式開始,霍濟舟仍然沒有獻身。這就意味著,顏藝珠不能挽著父親的手臂,走到自己另一半的面前。
這對於尊嚴高過一切的大小姐來說,是致命的。畢竟因為反抗父親在擔保會議上的拂袖而去,她連霍濟舟這種男人都忍了。
她坐在梳妝檯前,看著妝容精緻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