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他是玩兒慣極限運動的主兒,攀巖,滑雪或者賽馬,多少技藝也沒把他挺直的脊樑壓彎。
但也有失手的時候,有一次他去攀巖,安全裝置出了問題,差點兒把命丟在山上。溫璇在他的手術室外眼淚都快流乾了,夏清江有那麼多女人,但在許涼眼裡,她們加一塊兒也比不上溫璇愛他。
有時候不經意扭頭掃到溫璇看夏清江的眼神,你可以感覺到,那個女人可以為之生為之死。
現在嘛,被夏清江傷得體無完膚,早已心灰意冷。
愛情是個什麼玩意兒?看著軟乎,一口咬上去能讓你牙齒掉光,滿嘴是血。它比你身上最堅硬的東西更堅硬。
見許涼來了,夏清江把網球丟過去,許涼一把接住。他笑著走近,清爽利落的頭髮近了才使人看得出黑亮的光澤。
夏清江亮出一口白牙:“乾脆你別跟我打了,就你那技術,也只有你九哥樂意哄著你陪著玩兒兩局”
許涼斜他一眼:“怎麼,看不起我?”
“哪兒啊,這話你可別隨便問,萬一我答錯了,你扭臉就能在葉輕蘊面前打我小報告”
她哼一聲,朝四周望了一圈,問他:“怎麼那些人排著隊要用場地,就是沒人來我們旁邊那兩個?”
夏清江為她解惑:“我一齊包了三個,圖個清淨。說起來還不是因為九兒”
“怎麼事事都能扯到他身上?”
“哎,你是不知道”,夏清江一說起這事兒就咧嘴直樂,“上次我和他一道來,這場地兩側的都是女人在打,為了多瞄他兩眼,一個勁把球往我們這兒打。趁著撿球的功夫,那眼珠子快給他全身上下滾一遍。你九哥煩了,乾脆捱得近的全都包下來”
許涼被噎了一下,“真有這事兒?”
“你老公多受歡迎,你自己不知道啊?”
她抿了抿唇,回想一下,可不是,葉輕蘊走哪兒都是太陽,耀眼得厲害。
兩人沒急著開始球場上早就註定輸贏的對峙,而是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夏清江眼睛多利的人,許涼一說約他打球,他就知道她有求於自己。
他擰開一瓶礦泉水蓋遞給她。其實院兒裡打我孩子雖然嘴皮子比刀還利,但家教使然,個個一走出去都具紳士風度。
夏清江對許涼還真跟哥哥似的護著。這種沒血緣的兄妹之情更加純粹,不像她跟葉輕蘊,即是兄妹又是夫妻,關係不陰不陽,沒個決斷。
葉輕蘊出國比夏清江早,於是把許涼託付給看起來不靠譜,其實比誰都敞亮的夏清江。那時候許涼每天的零食,都是夏清江給她包圓了的。
讀書時候的班上還傳過他們倆的緋聞,一見夏清江來了,高淼就用自己的肩膀撞一撞許涼的,臉上是那種你的秘密我早已識破的笑容。許涼解釋一百遍都沒用。
夏清江護著許涼,不用人提點,日子一長就成了本能。
可許涼結婚之後,兩人的交集少了很多。夏清江近年來性格越發陰晴不定,加上他與溫璇的婚姻不如意,除了幾個發小,跟誰都有了一重隔閡似的;許涼自己還在不倫不類地混日子,更沒時間去理會其他。
“最近過得怎麼樣,還跟你九哥擰著?”,她婚後每次和他一聊,夏清江準問這話。
那語氣就像將人捆作一堆的月老,時不時還來關心自己拉扯的姻緣是否如意。
“挺好”,她說。這兩字的意思是還不就那樣,過得下去,好比壞多那麼一點,但又多不到哪兒去。
“你和溫璇呢?”,許涼順嘴問了一句。
“我和她啊,你還是別問了”,他把目光撒到湛藍的天上,要把天給看透的那種神色。
“哦”,許涼其實問出口就後悔了。
“今天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