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梁晚昕開啟門走了出去。
沒想到守在走廊上的,是葉家的微娘。
微娘年紀比梁晚昕大,可此時在燈光底下看著,那樣子卻比梁晚昕更受看。她滿身威嚴,聽見響動,微微偏了一下臉,餘光瞟了梁晚昕一眼,淡淡道:“協議簽了嗎?”
梁晚昕冷笑一聲:“我憑什麼要籤?只要我女兒在牢裡一天不出來,那許家一天都別想過安生日子!”
微孃的語氣依然波瀾不驚,“你嫁進許家這麼多年,到現在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家世?你大可以把許家攪得天翻地覆,但同樣的,童湘的刑期會無限制地延長,剛開始是七八年,後來是十年,二十年……說不定等她出來,只能到你墳前上柱香了”
梁晚昕哽得差點兒背過氣去,“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微孃的目光凌厲地刺向她:“王法?阿涼是許家和葉家的寶貝,你女兒動她之前,你們怎麼不知道要研究研究這兩個字的含義!就算許家要什麼王法,葉家也絕不會認這兩個字!”
梁晚昕被微孃的氣勢震得不禁往後退了兩步,她瑟縮著目光,竟不敢同她對視較量。
微娘卻一步步逼近,像踩在梁晚昕的心跳上,“勸你識時務一些,你們母女兩個,已經摺進去一個,另一個,總要懂得明哲保身不是?”
說完,不再看她一眼,微娘徑直下了樓,在樓下對許家的小阿姨說:“給梁女士整理一下她的東西,她很快就不是許家的女主人了”
小阿姨喏喏應是,上了樓,看以前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女人跌坐在地上,抿了抿唇,大著膽子進了她的臥室,拿出行李箱來,將梁晚昕的東西一股腦塞了進去。
梁晚昕離開了許家,她沒有簽下那份離婚協議書。許家已經沒有她的立錐之地,那裡像一個冰窖一般,只有無盡的冷漠,還有許家老爺子陰鶩的眼神,她心裡預感到了,那位老人這次不會放過自己。
她很害怕,所以必須要走。可梁晚昕無處可去,她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光鮮亮麗:銀行卡是許若愚的副卡,他已經到銀行辦了終止,所以她幾乎是淨身出戶。
梁晚昕望了一眼天空,眼睛又幹又疼,但還是止不住流淚,這樣一份長久的溼潤,讓她以為天上在下雨。
還好不是真的下雨,因為她已經無家可歸。
這時候她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手忙腳亂地從自己包裡翻找一張銀行卡。她望著手裡唯一的希望,眼睛閃閃發亮,幸好,幸好沒把這筆錢轉給許若愚,這下她有錢給童湘請律師了。
這邊梁晚昕如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這張銀行卡就像大力水手的菠菜,又給她全身灌滿了力氣。
她把高跟鞋噠噠地踏在廣場上,經過廣場噴泉池,一路往前走了。
潘家也有這麼一處噴泉池,在宅子修建初期本來沒有,是後來潘承銘讓人來家裡保修的時候才突發奇想,弄了一個。
但潘老不喜歡這些花花噱頭,又說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人來,家裡也沒興致觀賞,後來索性用池子養了些小魚,小東西們也不挑地方,活潑潑地在裡面安居樂業。
今日天氣好,潘老沒出門,穿著一身簡樸的布衣布褲,拿著剪刀剪著樹上的枯枝。
地上有些枯黃的草,掃溼了他的褲腳,老人家也不理,只是專心專意做眼前的事。
不遠處站著他的警衛員,各個都精神站著,看老人家喘著氣將枯枝扔到一邊,也都不出手幫忙。
只因潘老不許。
他老了,高處的枝椏夠不著,只能望而興嘆,不知如何下手。
這時候高處的枯枝忽地被一隻手壓下來,遞到他面前,讓他去剪。
潘老扭頭一看,那個身姿修長,儀表如芝蘭玉樹的年輕人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