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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捺住高傲的本性,為了他來月事的妻子,一樣樣地請求別人借給他東西。

畢竟他是連一個紅薯也不惜拿昂貴的袖釦去換的人。從來只有別人請求他,什麼時候輪到他去請求別人?

許涼這一刻心疼得眼淚都快將睫毛打溼了。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她在他耳邊說:“我第一次來月事的時候,也是被你遇上了”

兩人都不去管路人掃來的探究目光,都當其他所有都不存在,他們正在郊遊,他揹著她正散步在一片與天相接的無垠原野之中。

只要心是靜的,多麼嘈雜的環境也可以在相偎相伴之中變得山清水秀。

葉輕蘊當然記得,她初潮是在初二的時候,那時他已經讀高一。他上的學校重本升學率在全國數一數二,為了讓她和自己步調一致,每個週末他成了她的輔導老師。

許家的兩位長輩對她的學習成績都是放養政策,即使她從小墊底到大,許家也能讓她安安穩穩一輩子。其實是私心裡希望這個從小沒母親的孩子,能活得輕鬆容易一些。

可他卻不這樣認為,讀高中後要跟她呆在同個學校的意識尤為強烈。所以對她不免嚴厲,考差了家裡從來不埋怨她,但到了他面前,他臉色不好看得能讓她晚上做噩夢。

到了週末和同學約著一起出去玩兒向來沒有她的份,因為有個嚴師和一堆試題在等著她。

一個週末許涼在葉輕蘊的房間裡趴在書本上就睡著了,忽然一下子被肚子裡的疼痛驚醒。她皺眉眯著眼睛,想起身倒杯熱水來喝,一離開凳子就發現上面有一抹血漬。

她被嚇壞了,一半仍留在睡夢中的眼睛一下子清醒,扭身一看自己褲子,血是從自己身上透出來的。

家裡沒有女性長輩,沒有人跟她說過,女孩子的初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以為自己得了某種要命的大病,手足無措地呆在原地。

許涼那時候有一種天都塌下來的感覺。眼皮都忘了眨地胡思亂想,十五歲的她有好多後事要交代,頭一樁就是自己死後讓九哥別往自己墳前燒試卷——活著都快被習題給累死了,別到了底下還做個累死鬼。

後事才醞釀到一半,葉輕蘊就進來了。一看見她褲子上和凳子上相輔相成的血跡,他便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自在地將頭扭到一邊,一遍遍回憶生理課上關於面前情景的處理方法。想了半天還是覺得自己紙上談兵,不如去跟媽媽微娘她們求助。

許涼含著兩包淚站在他面前,“我還有幾天可以活啊?”

她亂得忘記他又不是醫生。

他正要去找母親的腳步沒挪動,“什麼?”

她帶著哭腔又重複了一次,葉輕蘊趕緊說:“什麼還有幾天活頭?你還有好幾十年的日子要活呢!”

“那我怎麼會流血?”,她全心依賴他,聽他說自己有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葉輕蘊覺得這麼私密的事,難以啟齒。紅著臉支支吾吾。

他說話一直從容篤定,哪有這麼遮頭遮尾的時候?許涼只覺得他剛才的話是善意的謊言,手裡的稻草丟了,她眼眶裡的淚水終於圓熟了,撲簌撲簌落下來。

這輩子她的眼淚最能制服他,葉輕蘊急了,伸手去抹她的淚水道:“哭什麼?以後你每個月都要……這樣一次”

許涼哭得更厲害了:死一次不夠,還每個月都要走一遍奈何橋?

葉輕蘊手忙腳亂地將她摟在懷裡,整顆心被她的淚水泡得發脹。

好不容易等她止住眼淚,他請了母親來教她關於女孩子生理期的事體。

打那以後,每次估摸著她生理期到了,他就勒令她必須在自己家吃飯。不管他多麼討厭藥膳的味道,也請了微娘給她做益氣補血的湯湯水水。後來怕她看出來,又捏著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