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看這對年輕男女容貌昳麗,很有禮貌,心裡都很喜歡。
老人家嘛,大多嘮叨,問話連氣都不喘一口便發射出來。
許涼沒覺得煩,笑意盈盈地答了。她從小就招老人家喜歡,很有老人緣,此刻全場的爺爺奶奶都像哄小孫女一樣哄她。
其中一位很愛笑的奶奶看了一眼葉輕蘊說:“你男朋友長得真是頂頂好看,要是我的孫子長得比他好,我一定讓他來追你。不過現在那小子沒希望了”
葉輕蘊聽了後揚了一下眉,當著他的面就開始挖他的牆角?
他上前一步拉住許涼的手:“奶奶,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孫子不是沒希望,是徹底沒希望。
老人們看他剛開始一身沉穩,但一有人搶他媳婦兒,立馬就站出來護食的樣子,不禁被逗笑了。
他被那一雙雙充滿笑意的眼睛,弄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刻意將臉扭到一邊,等熱度減退一些,才看了許涼一眼。
聽他這麼一說,老奶奶故意道:“你說你們以經濟結婚了,我可不相信。結婚了,戒指呢?”
“就是啊!”,其他人也在旁邊起鬨,場面熱鬧非凡。
老奶奶下戰書似的挑了一眼葉輕蘊。
不過葉先生也不是被嚇大的,四處看了一下,在其他人的注視下走到路邊,扯下了兩根在冬霜當中劫後餘生的狗尾巴草,手指翻飛,不一會兒就編成了兩個草戒指。
在一雙雙眼睛的見證下,他將其中一個草戒指鄭重地帶在她的手指上,然後將另一個遞給她,然後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他們沒辦過婚禮,自然也沒有交換戒指的場面。葉輕蘊送過很多戒指給許涼,但她從未帶出來過。
那麼多戒指,他是想告訴她,除了今生今世,許涼下輩子,下下輩子,很多個來生的婚姻都被他承包了。
以前她不懂,但此刻帶著草戒指的許涼卻並不因它的廉價,便覺得簡陋。似乎此處就是他們的婚禮現場,周圍的老人是來客,明亮的燈光是婚禮進行曲,還有草戒指,就是他們的信物。
明明這樣兒戲,卻讓她生出一股神聖感來。
她也如葉輕蘊先前的莊重神情,將指環套到了他的手指上。
葉輕蘊凝視著她,發現許涼的眼眶溼了。他揉了揉她的頭髮,心疼道:“傻瓜,一個草戒指就把你收買了?可真不貪心”
許涼抹了一把眼睛,悶聲說:“你怎麼知道我不貪心?我貪的是一輩子”
他眼眶也熱起來,溫柔道:“你看,你還是不夠貪。一輩子怎麼夠?要是我,就貪永生永世”
四周再次想起華爾茲舞曲,葉輕蘊趁著老人們都不注意,飛速在許涼嘴唇上吻了一下,這才帶著她滑到人群當中。
剛才那位愛笑的老奶奶就在他們旁邊,一邊跳舞一邊暗地裡觀察他們。心道這對年輕人感情真好,話說著說著就把周圍人全給忘了,倒不覺得他們失禮,自己年輕時也這樣,除了家裡老頭子,誰也記不住。
舞曲是老人家早就跳熟的,即使她心不在焉,老伴兒卻故意慢下來配合她。她眼睛不住往那對年輕人周圍瞟去,便看見那個儀表堂堂的男子輕笑著在女孩子耳邊說了句什麼,女孩子本就嬌羞泛紅的臉幾乎要湧出血來。
許涼在跳舞的時候,故意踩了葉輕蘊一腳:“公園可是公共場所,夜黑風高也不能亂來”
他笑得很不正經:“你連我的戒指都收了,今晚就該洞房花燭夜”
“你不許亂來”,她威脅道。
不管她語氣多麼堅決,對葉輕蘊來說,毫無壓迫感。
他挑眉邪笑道:“洞房花燭夜的新郎官,誰不對新娘亂來?”
許涼被他氣笑了:“都結婚三年了,你這個新郎官早就過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