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反而不會將他忘記。
可是不行,當童湘的臉湊上來的時候,他的潔癖會猛然發作,接著一把將她推開。
那天剛好是他的生日,童湘跌在地上,含著眼淚望他,葉輕蘊只說:“抱歉,我對你沒有慾望”
然後他走到窗邊,站在窗簾後面,像是在躲陽光。葉輕蘊從煙盒裡拿出一支菸來,修長的手指被煙氣燻得有些泛黃。他緩緩吐出一口白煙,今天是他二十六歲生日,卻沒能等到那句生日快樂。
他眼睛一下子溼了,從沒有像今天那樣真切地覺得,阿涼真的不要他了。
童湘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不知道。一抬眼才發現天已經黑了,這時候門鈴忽然響起來,他心裡驟然一跳,去開門,夏清江閃亮登場,舉著一瓶紅酒說:“生日快樂!”
葉輕蘊瞪他一眼,轉身往屋裡走。
“我千里迢迢飛到這兒來,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夏清江不滿道。
葉輕蘊哼了一聲:“你一來就婆婆媽媽,真不如讓我一個人待著”
夏清江環視一週:“本來以為今天你這兒會開個趴,結果這麼冷清,早知道是在這兒冒充和尚,請我我都不來”
看他臉色不好,又問:“都過生日了,還板著一張臉?”
葉輕蘊隨口道:“又往墳墓近了一步,我有什麼可高興的?”
過了一會兒,夏清江忽地正色道:“你這麼一直呆在國外也不像樣子,你們家老頭兒老太太身體一年不如一年,都眼巴巴地盼著你呢”
葉輕蘊點點頭:“我知道,已經決定把貝櫻的總部遷回去,但一切都要打點,這邊的案子要儘快瞭解,再過幾個月,就能回去了”
夏清江瞥他一眼,“其實你不用這麼風聲鶴唳。她現在又不住家裡,你回家又遇不上,官邸那邊可以放心去的”
見葉輕蘊驟然沉默下來,他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不住家裡能去哪兒?肯定和那個男人一起出去住了。
兩人相對無言,過了一會兒,葉輕蘊呼吸急促起來,臉色越來越白,他忽然站起來,往洗手間去了。
夏清江在客廳裡等了一會兒,察覺出不對勁,追過去一看,他正用手捧著水喝下去,正在吞嚥什麼東西。
眼疾手快的夏清江拿起一旁的藥瓶一看,天崩地裂地看著他:“你……你怎麼吃抗癌藥?”
葉輕蘊淡然地把藥瓶拿回來,“我沒事,你別多想”
夏清江急得團團轉,“這事兒不說清楚,咱倆沒完。到底怎麼回事,不行,把你的化驗單給我看看!”
“哪有什麼化驗單,我又沒病”,葉輕蘊看都不看他一眼。
“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一向嘻嘻哈哈的夏清江也急起來,“你總得替你們家的長輩們想想吧,葉家只有你這麼個獨子,你要有什麼意外,讓你們家一幫子人怎麼活?”
一向在葉輕蘊面前服帖的夏清江強硬起來,綁也要把他綁到醫院。
“你猜到了醫院,醫生怎麼跟我說的?”,夏清江抱著手臂,問面前的許涼。
許涼兩隻手緊緊扣在一起,筋骨都要抻斷了一樣,“怎麼說的?”,她的語氣緊張又急切。
“醫生說,他沒病,只是有很強的藥物依賴。犯起病來,和毒癮沒有兩樣,長期下去,他的狀況會一天比一天遭,最後整個人都會毀掉。我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父母。他母親到美國住了三個月,陪著他強制戒斷”,現在想起來,夏清江仍然覺得驚心動魄,如果當時自己沒發現葉輕蘊的異樣,此時他會是什麼樣子,夏清江想都不敢想。
“我……我沒有不理他,當時他連我的郵件都拒收,我寫了很多信給他。還有他的生日禮物,我年年都會寄給他的”,許涼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