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們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讓葉先生不滿意?”
葉輕蘊在外人面前便一股威嚴,他淡聲道:“這裡一切都好,只是我住不慣醫院,昨晚在這兒就沒睡好,這樣下去,也不利於修養,便想回家去。有家庭醫生看著,也方便”
雖然他不好伺候,但副院長可不想這尊大佛這麼快走。畢竟醫院和華聞是長期合作關係,趁此機會拉近關係,多些建樹,對醫院來說,也是功德一件。
便將他的病情一一分析了,話裡話外就一個意思,醫院裡儀器裝置都更為齊全,更何況VIP病房的環境一等一的好,何必捨近求遠。
葉輕蘊揚起一邊嘴角,掃了副院長一眼:“怎麼,這麼歡迎我進醫院?”
副院長臉上訕訕,著實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總不能咒人生病吧?怎麼說都不對,便閉上嘴。
許涼看實在勸不住他,便說:“我給奶奶打電話,她老人家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葉輕蘊無所謂:“奶奶知道我在做什麼,你打過去,她老人家一準兒會讓我們回官邸”
“既然是去官邸,你自己去吧,幫我跟奶奶問候一聲,說我改天再去看她”
葉輕蘊定定看著她,眼神如有實質,似乎許涼在他面前是一團透明。
“你放心,不想看到的人,我不會讓她出現”
許涼心裡像被針給扎過一遍,“她就……那麼聽你的話嗎?”
葉輕蘊知道她想岔了,看她難過的樣子,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安慰,心裡急得要命。
副院長坐到這個位置,察言觀色是基本技能,看兩人之間彷彿有私房話要說,便帶著人先出去了。走之前,只說出院的事仍需商榷,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找院方。
等人都走光了,葉輕蘊才輕輕喚了她一聲:“阿涼”
許涼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失魂落魄地站在病房窗邊,抱著手臂,看著窗子上投影著自己的面容,上面那個神情憂鬱的年輕女人讓她感到陌生。
心底一層寒意湧上來,讓人忍不住打寒戰,許涼咬緊了牙關。
葉輕蘊皺眉,恨不得將一切事情都告訴她。只是中間有一環,一旦許涼知道,只會痛不欲生。
現在她故意疏遠他,痛不欲生的人便是他自己。但他寧願這個人是自己,也要把那些話還有心裡的苦一同嚥下去。
最後大家都耐不住葉輕蘊的堅持,一群人都眾星捧月般擁著他乘電梯往底樓去。
許涼一直面無表情,葉輕蘊偷偷看了她好幾眼,都沒能得到她任何反應。
他只好妥協,心裡像壓了一座大山,喘不過氣來。
上了車,兩人沒有對話,相伴坐著卻像陌生人。許涼累得不想說話,便只將頭扭到一邊去,看路邊昏黃的街燈,還有地上星星零零的枯葉。
葉輕蘊看她神色有些憔悴,張了張嘴,卻到底一個字也沒吐露出來。
前面有車開路,後面則尾隨了好幾輛汽車,聽說都是老太太派來的。
老人家何嘗不知道,在枝州這個地方,沒有人敢動葉輕蘊一根頭髮。這麼興師動眾,無非是想兩個小輩知道,她這個做長輩的,在家裡十分憂心緊張,望他好生保重。
車開了約摸半個小時,終於到了官邸,車子開到大院兒門口,領了通行證,做好登記,這才方行。
到了家門口,兩人都不由自主鬆口氣,被那份沉默憋壞了似的。
不僅是微娘,連老太太也在那兒等著,晚上冷,老人家身體微微佝僂,穿得有些臃腫,盼兩個孩子盼得十分不容易。
許涼看見老太太親自相迎,心裡十分過意不去,三兩步過去了,拉著老太太的手,觸到她冰涼的面板,心裡十分不忍,眼睛立刻紅了,嗔道:“奶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