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半真半假,摻了些委屈,讓人悟不出虛實來。溫璇本想說話,現在也沒心思開口,他說什麼便由他去。
這時候夏清江的母親迎了出來,圓潤的臉上一下子浮起笑來,“怎麼這時候才來,午飯都錯過了”,明明是在埋怨,但高興的語氣怎麼都掩不住。
“我吃了才來的”,夏清江對母親笑道。
夏母又問溫璇:“小璇呢?”
夏清江把玩著手裡的車鑰匙,淡笑著沒說話,其實是在等她的回答。
溫璇拉著婆婆的手道:“媽媽,你別為我費心,我吃過了的”
夏母拉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嘆道:“怎麼一次比一次瘦——”
眼見著又要怪到夏清江頭上去,溫璇趕忙安慰道:“可能這幾天畫設計圖太累了,我以後會注意作息的”
沒等夏母再開口,溫璇便扶著她的手臂往屋裡帶。
夏清江在後面慢慢走,像一個餓極了的人急需吸收營養那樣,注視著溫璇扭過頭對母親談笑時的側臉。
她的面板在陽光下顯得半透明,既柔美,又脆弱。她和母親那樣要好,應該說夏家上上下下都喜歡溫璇,她性格溫婉,大方,隨和,不管多挑刺的人,對著她也沒話說。
那是因為她對每個人都好,可唯獨對他,像見到仇人一樣。
夏清江已經很久沒看到她對自己真心實意的笑過。那些溫馨時光,似乎在很久以前就滅絕了,只能陳放在記憶裡,像不可再生的古董。
他滿腹心事地進了門,沒了陽光的烘托,將夏清江的臉色襯得陰沉不少。
“爸呢?”,夏清江見母親同溫璇說個不停,只覺得煩悶得厲害,忍不住出聲打斷。
夏母顯然跟溫璇聊得很投契,絲毫沒注意到兒子的臉色,嘴角的笑仍掛著,“你爸到外地開會去了,下週才能回來”
夏清江用餘光看著溫璇愈顯纖細的背影,喉頭一梗,像被她的消瘦刺得站不住了一樣,沒聽清母親後面的話,說:“你們先聊著,我出去抽根菸”
說完便轉身又出了門。
夏母的責怪追上他:“一回家就是來討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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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寶貝們,太困了,還沒到一萬呢,只有明天繼續奮鬥!還有就是前兩天在考科二,所以沒時間回覆大家的評論,明天會一起回覆。晚安,麼麼噠(づ ̄3 ̄)づ╭?~
☆、154。持槍相向
夏母引著溫璇到了書房,裡面的雕花桌案上擺著一張古琴,琴的邊緣墜著流蘇,看起來古樸靜雅。
“這琴是我母親的遺物,最近我回家,我爸爸交給我的。有些毀壞,讓我找了一家琴行修好,又說交給我保管。琴與書一樣,是越用越新,只不過我和家裡的姊妹都沒長這根弦,擺在這兒也是浪費,我想把它交給你”,夏母語氣帶著悵然,可見是她母親生前的心愛之物。
從溫璇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把琴有多名貴。她伸出手指,從琴絃上輕輕拂過,有錚錚的聲響流淌出來。音色清越,明亮,和她的人一樣似乎帶著香氣。
“這是姥姥的遺物,媽媽保管著才行的。我最近也不怎麼彈琴了,拿回去,我怕暴殄天物”,溫璇覺得貿然答應下來有些不妥,便推辭道。
夏母嗔道:“交給你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你十歲開始學琴,身邊配一把好琴,那是理所應當。這琴遇上你,是它的雲運氣,就像千里馬遇上伯樂”
溫璇見她堅持,也不好再多說,只說讓人等會兒包好了,帶回家去。
夏母高興道:“這不就是了,和媽媽還客氣什麼”,見她去喚人拿琴盒,便按住她說,“我也好久沒聽見有人彈琴了,你乾脆給我談一曲聽聽,讓我飽一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