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
他皺了皺眉,將她手包在掌心暖著,問道:“是不是氣血不足,這個季節還冷成這樣?”
許涼一聲不吭,腦袋埋在他胸口,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他要做手術了”
葉輕蘊眼睛裡湧出複雜難辨的情緒,他“嗯”了一聲。安慰她道:“別擔心,wells和明宇都是最好的腦科專家”
許涼心裡悶著一股氣,帶著很大壓力,說不定哪天整顆心臟就會爆裂開來。
她忽然說:“我們到山上去好嗎?”
葉輕蘊不解地垂眸看她,“為什麼?”
“突然……就是很想去”
他想了想,沒有阻止。讓司機把車開到離這座城市最近的翠雲山去。
沒多一會兒,車就到了山腳下。
開啟車門下去,許涼放眼一望,覺得這裡既熟悉又陌生。
以前和寧嘉謙來過不少,兩人爬山沒有一次不是她堅持不下去,寧嘉謙把她背上山頂的。
許涼問他,要是等他老了,背不動自己了,大概就要徹底告別這座山了。
寧嘉謙卻說,要是她喜歡,隨時可以上山。就是她坐著輪椅,也要把她推上來。
可如今,不管到了哪裡,坐在輪椅上的,卻是寧嘉謙。
許涼一聲不吭地往前走,此時滿山朝自己湧過來的,不是翠綠,而是黑暗與孤寂。
葉輕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給我了,你會感冒的”,她說著就要脫下來。
葉輕蘊按住她的手道:“跟我還客氣什麼。你生病比我生病還讓我鬧騰。再說我抵抗力比你強,有沒有這件外套對我來說都沒有差別”
許涼卻固執地說:“不行,現在我最怕身邊的人生病,從今天開始,你要好好養生”
葉輕蘊“唔”了一聲,“我養得太好,估計你會受不了”
他說什麼都能聯想到不正經的方向去,許涼白他一眼,“什麼時候國家掃黃,才能掃到你腦子裡”
“有這個力氣,還不如先提高一下國民的智商”,他語氣幽幽地說,十分憂國憂民。
說完許涼還沒反駁,他的手掌溫柔地罩在她頭頂,聲音帶著抵消冷意的溫暖,“別傷心,也別擔心。不要小看一個男人的擔當。如果當年你愛的人是我,卻要和別人結婚,我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把你奪回來。如果寧嘉謙真的愛你,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仍然是這樣的結局。這是一段任何人都無能為力的歷史,你不是神,逆轉不了這一切,因為他心甘情願”
許涼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心境老了很多。她強忍著淚意,說:“我寧願他恨我,懲罰我,也不要他這樣委曲求全的選擇。這對他真的很不公平,我有完整的幸福,他卻抓住那份執著,單槍匹馬地躺在床上”
“你會這樣想,是因為你把一切錯誤都歸咎在你自己身上。至少當年你嫁給我,對寧嘉謙完全出於好意,不是嗎?”,說著他苦笑了一聲,“如果你真的畫地為牢,囿於這樣的心結,那就怪我吧。當年如果不是我非要得到你,他也不會成現在這樣”
許涼一把捂住他的嘴唇,“我從來沒這樣想過。你別胡亂猜測”,她急忙解釋道,“我不要你這樣想,也不希望你背上同樣的愧疚。我們都在努力,讓他變得更好。如果我的情緒影響到你,我可以道歉”
葉輕蘊揉了揉她的頭髮,“傻瓜,我用得著讓你道歉麼?我只是想,你都快被自責和焦慮給壓垮了,如果我分擔一些,你是不是會好受一點?”
許涼抱住他說:“我知道你一直在身邊,所以不會垮掉”
上了山頂,黑黢黢一片。山風從茂密的枝葉間穿過,引來一片響動,但又了無痕跡。
“你一會兒不會把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