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各異,有的滿臉喜色,有的神情灰敗。一扇門決定了人的未來。所以門外的人都是一副屏息等待的樣子。
直到那個女孩子進來了。她邁著淡定從容的步子,藝人都看臉,所以面試官先讓她摘下眼鏡,取下圍巾。即使見慣了美貌女人,在場的人還是被她臉上那清麗的光彩照得目光顫了一顫。
許涼從門縫裡看著她,只覺得看見她貨真價實的容貌之後,非常面熟。這種面熟並不是照過面的那種,而是由某個人反覆地描述,在人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形象。
她的目光再次追進隔壁房間,發現女孩子的眼睛同自己的很像。
又大又清亮,黑葡萄一般,宿著黏稠的黑夜。
女孩子手裡仍拿著那本字典。看來她連話都沒跟前臺問過一句,才不知道置物櫃在哪裡。同樣準備不足的還有她的妝容,沒有化妝,素素淨淨地來了,一身隨意打扮,似乎逛著街就來了。
除了出眾的樣貌,在場的人都沒看出她哪一點有試戲的樣子。
只有主考官林韋君凝神看著她,想把這個全身都藏秘密的女孩子看透。
她抽到的是和人演對手戲。而與她搭檔的,是裴意初。
“他這是玩兒哪出啊?”,許涼問吳敏川,“你不是說,他旁觀就行了嗎?”
吳敏川沒回答,反倒是說:“你沒發現,那個女孩子的眼睛,和你長得很像嗎?”
“那又怎麼樣?”
吳敏川玩味地笑了一下,沒說話。心裡卻想,裴意初為了這雙眼睛,也樂意紆尊降貴。
“我叫方柔是來自A大數學系的大三學生,今年20歲……”,在簡單卻不乏重點的自我介紹後,她的表演開始了。
許涼不知怎麼的,為一個陌生女孩子緊張起來。
“你的稿子都記熟了嗎?”,裴意初站在他對面問道。
女孩子點點頭,淡笑起來十分清靈雋秀。
裴意初說:“那我們開始吧”
兩人飾演一對無父無母,相依為命的兄妹。
哥哥是巷口的裁縫,雖然是個男人,但做起這等需要細膩心思的活兒來比女人還齊整。加上長得清秀,手藝又好,小本生意也做得紅紅火火。
可妹妹近期來卻覺得哥哥嘮叨得厲害。走之前她門沒有反鎖,哥哥要念叨;上學讀書的她看書晚了,哥哥叫她睡覺的聲音要響起幾十遍;甚至做飯的時候她放少了油,哥哥也說,多放點吧,今年買多了。
一向乖巧的妹妹也有些不耐煩了,但嘴上不說,用沉默來回敬他。
哥哥察覺妹妹的情緒,變得比她更沉默。他每天把自己變得更忙碌,四處找活幹,連妹妹繡了一半的十字繡他也替她完成了。
妹妹發現哥哥不對勁是因為他開始在外面跑,甚至耽擱了擺攤的時間——哥哥把裁縫當成正兒八經的職業,哪怕風吹雨打,生意少得厲害,他也從來沒在巷口缺席過。
但近幾天,有老顧客碰見她問,哥哥是不是改行了,她這才知道哥哥沒擺攤。
哥哥一回來妹妹就問他這幾天哪兒去了。哥哥臉色有些蒼白地笑笑,企圖笑出些精氣神來,說:“我想跟朋友一起出去打工”
妹妹快哭了:“那我怎麼辦?”,她抿著嘴唇,那麼用力,要把又薄又秀氣的兩瓣抿為一體似的。爸媽沒了的時候,她害怕得在被窩裡發抖,一再起身看看隔壁自己唯一的親人是否還在。
“又不是不回來了”,哥哥安慰她道。
“我們又不是過不下去了,守著巷口那個攤子咱也能活出天地來!”,妹妹急得快發火了。
哥哥卻一再堅持,說不能再這麼委屈她,要給她更好的生活。
兄妹兩個一直為此僵持不下,開始冷戰。妹妹強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