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這樣的日子,就該用畫筆記錄下來。
許涼從書房裡拿出畫具,自己換了一身旗袍,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皮裘大衣,看起來十分清婉典雅。
找到一處亮堂的地方,葉輕蘊擺好了畫架和畫具。他倒是無所謂,還是那身休閒裝扮,一條卡其色休閒褲,上面白襯衫搭配開司米針織衫。
許涼也不強求他的裝束是否和自己相配,反正是鬧著玩兒的。
很久沒畫過,許涼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葉家和許家這樣的門第,向來注重詩書棋畫的修養,所以二人的畫都習自名師。
葉輕蘊是全才,中西畫都有自己的風格,他自己也投資畫廊和名畫收藏。許涼則是中規中矩的一類,雖不如葉輕蘊的手法出彩,但運筆一向靈動,擅於處理光影,常被老師誇讚心有巧思。
兩人說好了相互給彼此畫,許涼就讓葉輕蘊站在樹影邊上。他長身玉立在跟前,燦爛的陽光下,將他的樣貌襯得更加清秀俊逸。
葉輕蘊嘴角那抹暖暖的笑意,總是引許涼去看。他這樣子,本身就已經是一幅畫卷。
許涼深吸一口氣,集中精力開始下筆。過程中她一邊畫一邊抬眼看他,他的樣貌對許涼來說太過熟悉,幾乎一氣呵成。
大半個小時過去,兩人誰都沒說話,似乎都不忍心開口破壞這份靜謐。周圍有淡淡的梅花香氣,兩人似乎都有些陶醉。
許涼擱下筆,對他說好了。動了動快僵掉的胳膊。
葉輕蘊走到跟前來,看到自己整個人不像在畫紙上,似乎定格在一片冬日的光華里。將面板裡被陽光照的幾乎透明的紋路都鋪陳在了紙上,他整個人起來異常溫雅。
許涼指著那畫紙的空白處跟他說:“一會兒你把我畫在你旁邊”
葉輕蘊點頭說好。
她搬了一張官帽椅出來,坐在上面。嘴角一抹溫婉笑容,陽光下,她的面板有一層溫潤光澤。許涼穿著旗袍的樣子有一種攝人的古典美,帶給人一種嬌柔的感覺,引人憐惜。
葉輕蘊運筆比許涼快很多,他甚至不用多看她。眼睛像照相機一般,將她的形象刻在腦海裡了。
許涼見他翻了一篇又開始畫,便問道:“畫壞了嗎?”
葉輕蘊“嗯”了一聲沒細說。
他用的時間比她少了一半,許涼興致勃勃地走過去一看,表情僵住了。
畫紙上,清朗迷人的男子身邊不是一位美貌女子……而是畫著一隻穿著旗袍的小!紅!豬!
許涼氣壞了,虧得她打扮了大半天,結果全是無用功不算,還被他這樣玩弄。她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眼睛直直地瞪他,似乎要把他臉上瞪出個洞來。
這個混蛋,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你不許笑!”,她一出口,竟然發現自己有了哭腔,委屈都化成眼淚在眼眶裡裡滯留成一片死水。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她現在越來越嬌氣,被他欺負了眼淚一下子就要上來。
她努力把淚意給憋回去——快別給自己丟人了!
葉輕蘊見她真惱了,將她攬在懷裡,吻著她的發頂道:“好了,逗你玩兒呢,瞧瞧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將來怎麼做媽媽?”
“明明是你不好,你還倒打一耙!”,許涼恨恨道。
葉輕蘊也不跟她爭辯,放開她之後,將前一頁的畫紙翻過來。
許涼一見就笑了,這張就是她預想的那樣,她穿著旗袍婷婷坐在官帽椅上。而他站在自己身旁,身姿挺拔,氣質如清風明月。
兩人臉上舒暢的神情如出一轍,真正是一對璧人。
“好看”,她高興極了,出口讚歎道。
葉輕蘊抱著她說:“這下開心了吧?”
許涼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