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逃離。所以這些人到了湖南,被逼造反,卻被稱作蜀賊,真是天助我周家發家。他們想歸順,結果又要他們殺到廣西,說是要給朝廷效命去殺桂林賊。殺完桂林賊,又要他們去殺廣州的賊,廣州那時候叫交州,交州杜弘想去不想去的,可是自己被送到朝廷裡了,群龍無首,有一部分真的在交州又造反了,可是陶侃卻跟著進去剿滅,彩瓷招撫他們,陶侃和我曾爺爺周訪,真是諸葛妙計安天下。
尹奉還是周奉,叫做陶奉也可以,反正差不多。這個大人投靠姓李的,在姓李的手下假意做官,姓李的還封為衛將軍,右丞相。這夥兒就到了桓家以桓溫為首的對四川動心思了,我周家的大爺爺周撫,原來就曾經給王敦逼著往四川去,現在一尋思,倒是情況不一樣了。過去去那是送死,現在自己羽翼已豐,可以和桓家一起去成都折騰幾下子了。尹奉就算不是周奉,至少也是桓奉,絕對就是桓奉,不奉不行,沒有?的出路。成漢政權手下的右丞相多大的官啊,可是要知道姓李的已經開始眾叛親離,眼看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可是桓家和朝廷的還不錯,沒有到姓李的那個局面。要知道,司馬家的皇帝南渡到建康都城的時候,雖然是個王爺,是琅琊王,可是這王爺也不過是丞相,大都督而已。一個小小的周奉,居然也是丞相,周奉絕對不是我爺爺周光,我爺爺周光已經回鄉探親去了,探親以後的幾年中才發生王敦倒臺的事情。這個周奉卻是我爺爺周光的手下,桓家的和我大爺爺還有大伯伯一起到成都之外,周奉也絕對是裡應外合的人,非常起作用的內應和潛伏地下工作者。尹奉不是享受派,但是被我周家這個享受派逼成了投降派,因為享受派更加需要忠誠。
享受派需要別人對自己的忠誠,而不需要尋歡作樂的時候被對自己忠誠的人發現而不滿,那時候我周家和桓家,都是奮鬥派發展成為享受派的,而到了我這裡,沒有了奮鬥精神,而只有享受和尋歡作樂的腐朽安逸。尹奉不是死於桓家的人手裡,就是直接死於我周家的人手裡。我們把他們一再逼上絕路,尹奉和尹奉的隊伍,就是原來杜弘的流民反賊隊伍,他們的結局並不清楚,這個要問我死去的大爺爺周撫,或者死於和氐族人楊家的爭鬥裡,或者死於和晉朝血脈司馬勳的爭鬥裡。
尹奉也有可能死於和寧州部族的爭鬥中,尹奉假意投靠了姓李的,給桓家和周家打下基礎,他們也有可能能夠生還的,但是他們完全可能脫離我周家,因為幾十年中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周家的事情經歷了三代四代,到了我周仲孫這裡,早已被尹奉這樣的求生機會渺茫,但是適者生存了的人的後代給看穿了。
到了我周仲孫這裡,我還在垂死掙扎,為了貪圖享受不願意放棄周家的名譽地位,對於周家祖上做得孽不反省不反思,對於自己的和家族的錯誤不進行深刻的批評,不向社會運動進行積極的靠攏,脫離群眾,把群眾當作自己的奴隸,還振振有詞說這是周家古老的傳統。周家祖上的罪孽我記得並不清楚,我自己的罪孽也記得不清楚,該記得的不記得,不該記得的我記得。
我記得杜弘是成都人,因為成都的百姓曾經議論杜弘,我周家的迫害了多少杜弘這樣的人?我不僅不喜歡成都百姓議論,凡是一聽到就反感,一聽到就想殺人,簡直就是不可救藥。周家祖上買賣奴隸的歷史本來就是周家的罪惡,我周家不僅沒有忘記自己的罪惡,反而為自己的罪惡感到欣慰與自豪。周家的奢侈與淫亂我更加是不思反省,反而是本著認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原則我們周家是正確的,我們沒有想過贖罪,根本就不配有自己的回憶。
不配有他的回憶是不能徹底還原的。
還原就是回憶,就是記得自己做過的每一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