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行軍,第二日早上,又遇上黃頭髮秦兵的騷擾,這次厲害多了,就是擋住道路不許農民軍透過一個。農民軍接連滿山遍野過來,冷兵器時代,再厲害也擋不住。娜加索提的族人趕來,與他們鋒芒相對,這是一場勇士的較量,卻沒有分出高下,只是互相搏鬥廝打在一起。第二日晚上,六百多人的隊伍,她分成兩半。一半由她帶領進入了平邑,一半在平邑的道路上做嚮導,接應中軍。
娜加索提族人引開禿髮烏孤,族人傷亡五十餘人,禿髮烏孤計程車兵戰死十餘人,兩方分開後,還是釘在一起,誰都別想擺脫誰。李焉的中軍,在一夜之間匆忙遣散數千士兵,中軍變得虛弱無比,沒有娜加索提的瀘沽湖族人,都對付不了幾百精銳秦軍衝擊。李焉的師傅,也沒有盼望到回來,秦軍都渡江了,師傅不可能不知道,除非。
謝頭領和尹頭領,帶著一千七八百人,要對付姚興的一萬多秦兵。姚興不同於張紹,還真想與農民軍談和。他的任務是,帶領姚家子弟兵,一舉在寧州成名,成為名副其實的統治者。阿朵想秦軍不進入??郡,手上沒有兵,是擋不住秦軍的。除非巴郡的晉軍真的在攻擊成都方向的秦軍,要不然,姚興這隻人馬,危險性就從最小變成最大。
謝頭領和尹頭領商量好,派一名聽得懂氐羌人說話計程車兵做代表,另外幾名作為保鏢。談判的底線是農民軍保證今後只在??郡,不出??郡一步,而秦軍要放棄所有攻擊,兩方可以在平邑之外商談,若秦軍攻打周仲孫,則農民軍絕不插手,但農民軍以後,還要保留接受晉朝正統的權利。
姚興的代表,見農民軍這麼強硬,原來打算趾高氣昂的姿態沒有了。姚興也不會讓他的代表向張紹和姜飛那樣,對蜀中和寧州的少數民族不屑一顧。他們羌族人,本來也被稱為少數民族。現在蜀中的漢人,一直民心不穩定,若不用懷柔政策,是收服不了蜀人和西南蠻夷人的心的。
姚興的代表回去報告,曾經做苻堅親兵的氐族士兵,正在一個山頭上,給姚興盞滿一杯酒,天氣不暖和,士兵早在一邊瑟瑟發抖。姚興見士兵需要運動,便命令有興趣接觸農民軍戰鬥力計程車兵,可以自行選擇地點試探。這是十分厲害的一手,要逼出農民軍派高階別的代表來。桑卡巴他也很想見,畢竟這關係到他的基本利益。
謝頭領和尹頭領,也看出秦軍的試探性,不能手軟,集中弓箭手,一通殺傷,將百來個秦兵射倒。看來農民軍的箭支充足,一點都不節省。姚興下令,還不用他下令,隊伍已經退回來,沒有表示因為怕冷而願意衝鋒的。抬下來的傷兵,在後頭叫的姚興心煩。
姚興下令,兩千秦軍向對面山頭進攻。謝頭領早已看出這個山頭的重要性,根本就不怕暴露兵力,大舉對兩千秦兵開戰。一時間山頭殺得血肉紛飛,到處都是士兵的吶喊聲和慘叫聲。秦軍不敵,眼看又敗下陣去。姚興從張紹那邊的信使來報,張紹按兵不動,姚興聽得又是煩心,吩咐撤退下來,叫對方同意打掃戰場,先讓秦軍接下傷員。
他讓人通報農民軍,叫更高階別的出來談判,否則夜晚之前就要再次進攻。忽然接到姚賞派來的信使,農民軍竟然攻擊江陽郡,姚興大罵呂光姜飛和張紹,無謀誤國。姚賞堂哥要出事,他怎麼給父親大人交代。出發前可以他擔保的,一定會有所斬獲。可除了抓到幾個探子,至今不得一俘。
李阿參軍不願意跟來殺敵,姚興自作聰明,不但不下令回軍江陽郡,反而要大舉進攻農民軍。夜晚眼看就到,進攻兩次都失敗告終,他不由得對統治寧州的信心大減。這次攻擊,卻是為了大秦天王的顏面。可這次攻擊結果更慘重,張紹那邊的農民軍忽然殺來,而且帶頭的還是桑卡巴,一路無敵的殺下山來,跟在她身後的張頭領也是奮勇衝殺,秦軍死傷無數,被俘許多,若不制止,便要會成為一場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