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問餘莫名其妙,和林康對視了一會兒,轉眼看池硯,無聲詢問他:怎麼了?
池硯聳聳肩,不置可否。裴問餘卻看出了他一身的幸災樂禍。
裴問餘:「你又在瞎折騰什麼?」
池硯:「這回可真跟我沒關係。」
林康更沮喪了,明明心裡苦的是自己,可為什麼這麼沒存在感。他耷拉著腦袋回座位上繼續寫題。
週日約了一起去姜默那兒吃飯,於是池硯起個大早,翻箱倒櫃開始找衣服穿,最終只有那件縫縫補補的針織衫。
他回憶了一下剛來時那天,背著的書包和一小袋子,何梅也沒提醒他多帶些衣服,之前留在這裡的衣服也已經穿不了了。池硯沒辦法,只能重新穿上那件。
池硯對穿的沒什麼要求,給什麼都穿,穿什麼都好看,但是他受不了好些天不換洗。於是他開始琢磨,吃完飯去買些衣服。
他先去林康家喊了一嗓子,被告之這傢伙去了書店,池硯第一反應就是又去約會了,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
池硯沒騎腳踏車,走到撞球室的時候剛好飯點,裴問餘靠著樹抽菸,池硯走到他身邊笑著問:「等我啊?」
裴問餘抽了最後兩口,掐掉扔進垃圾桶,上下打量了一番池硯,最後目光落在他袖子上。
池硯舉起袖子對他說:「補好了。」
裴問餘面無表情轉身回撞球室,池硯嘖嘖跟上,繼續跟他貧:「是不是覺得我過得特清貧?」
裴問餘:「你把你那輛腳踏車賣了能買好幾身,從頭到腳。」
池硯:「你喜歡嗎?打折賣你啊。」
「不要,不喜歡。」
池硯打趣:「這都不喜歡?眼光還挺高。」
話音未落,姜百青剛好從一邊走過來,聽到他們倆聊天內容,不解地問:「打折賣什麼?」
裴問餘終於嘴快了一次,搶答道:「賣一堆破銅爛鐵,給他自己添身衣服。」
姜百青恍然大悟,特真誠地對池硯說:「要不要給你介紹個收破爛的。」
池硯:「不用,謝謝。」
今天撞球室只是開門,並沒有營業,場地中間的幾張撞球桌被挪了位置,空出的那塊地方被放上了一張圓餐桌,桌上正咕嚕嚕地燒著火鍋。
池硯:「……」
這吃飯的地方真別致,他以為好歹是個小餐館。
姜百青招呼他們先坐下,說他哥過會兒就來。池硯看著滿桌的魚肉蔬菜,好不豐盛,肚子也很合時宜地放飛自我。
池硯很想把桌上的一盤牛肉下鍋涮,可請客的沒來,他也不好意思這麼幹,只能幹坐著看。
看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說:「這麼煮著,鍋底得熬幹吧?」
裴問餘揶揄:「想吃直說。」
池硯發現最近裴問餘總愛逮著機會就擠兌他,但又覺得這是個好現象,至少比剛見時渾身那一言難盡的德行好多了,至少在擠兌自己時,身上多了些人情味。
池硯順著裴問餘道:「是啊,我想吃,能吃嗎?」
裴問餘:「不能,餓著吧。」
池硯:「……」
那你還說!
姜百青看見池硯吃癟時候的樣子特爽,很不客氣哈哈大笑:「那話怎麼說來著?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話不知誇誰損誰,裴問餘和池硯已經自動對號入座,並且滿臉老神在在地盯著姜百青。
姜百青被盯的頭皮發麻,覺得自己舞文弄墨有些失敗,尷尬地呵呵一聲,開始往鍋裡邊丟肉:「先吃吧,不用客氣,我哥還得過會兒。」
池硯自然不會跟他客氣,拿起筷子開始撈肉。
等姜默到的時候,這三個人已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