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妙不可言,只是想來這元魂所修心法既是天授,必定是極難到手了。”
朱雀苦笑道:“承天說的不錯,本座此刻的修為畢竟是弱了,縱道想到這辦法,也沒把握將這套心法學會,只因這心法與這元魂已為一體,想將這心法逐字逐句的從元魂中分離出來,又要與元魂其他的記憶區別開來,的是一件難事了。”
原承天怎能不知這從元魂中剝離心法之難,這世間也唯有朱雀這樣級別的大修,才有這般的心境與手段做成此事了。
便笑道:“這麼說來,前輩此刻應該是大成。”
朱雀道:“其實也是剛剛成功罷了。只是這‘不碎身訣’只可用在五金之器上,其他的材質,卻是用不著的,你自身修來也是無用,不過日後以此法修復法寶,倒是極佳的手段了。”
原承天道:“還請賜教。”他與朱雀相處這些日子,真個兒如師徒一般,是以言辭之間,也就不必那麼客氣,否則反倒是顯得生分了,那朱雀聽了,也是不喜歡的。
朱雀既為萬物共主,於大慈大悲之外,自然是七情皆俱,凡人的脾氣稟性,也是無一不包,否則又怎能體察萬情。這也是朱雀與原承天等人相處極洽的緣由了。
不過隨著朱雀日後尋到的分身越多,這“人情”二字,也就越發的淡漠,這是因為她的目光,已從一個人身上,轉向千千萬萬人的身上,所思所想,只為蒼生,到了最後,甚至這蒼生也不在其眼中,而是天地乾坤了。
行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位於至高至上尊位之人,再來去瞧單獨的個體,就渺如微塵。因此日後若是有緣再見朱雀,就不知是何種情景。這般說來,這般日子的相處,無論是對朱雀而言,還是對原承天來說,都該倍加珍惜才是。
朱雀道:“此事還有一件煩難處,那就是這心法本座雖是學成,可惜卻不能直接轉而授於你,只因這心法著實微妙之極,每人體質所修不同,就有無窮差異,若是述諸於文字口舌,只怕更是要離題萬里了,因此本座只能動用手段,將這元魂中的心法,一點點移到你的靈識中。在此期間,絕不可有絲毫打擾的,可你也需放開心懷,不可生半點抗拒之心。”
原承天笑道:“那晚輩就當自己是個死人吧。”
朱雀笑道:“這話倒也不錯,承天最是機靈不過的。”
就將原承天喚到身前,令他盤膝坐了,卻不能妄用一絲玄功,要做到真正的物我兩忘不可,否則這移動心法之時,一旦生出變故,原承天的小命說不定就此斷送。
這種傳功之法,原承天也是首次經歷,而若非朱雀主持,只怕他也是心有餘悸的,此刻又怎會生半絲他念來。
於是就將心境完全放開,禪識更是不敢動用一毫,過了半晌,朱雀道:“可以了。”
立時就覺得一股寒氣迫進禪識之中,這滋味就好像有人用刀生生的剖開腦袋一般,雖不感其痛,但那種身體剖開的情景,也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也只是因心中對朱雀持了絕對信任之心,再怎樣的詭異情景,原承天都可不去理會了,果然就當自己是個死人一般,任由這股寒氣侵入禪識之中。
就覺得這寒氣入了禪識之後,化成無數的符文碎片,讓人忍不住就要一探其秘,但原承天深知此刻自己絕不能動用禪識的,就只好生生忍耐住了。
那符文碎片越來越多,讓人的心境沒來由的燥亂起來,原承天雖是不去想不敢動,也知道此情大為不妙。
就在這時,朱雀玉手在原承天的額上一拍,那無數符文碎片忽的聚攏了來,又過了良久,這碎片才真正的合為一體了,就此植入原承天的記憶深處,就像是他原有的記憶一般,兩者之間,再也分不出彼此。
此時才聽到朱雀輕輕舒了口氣,道:“此番經歷,著實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