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友福除了下地掙工分,目前還真沒什麼私房進帳,看著比不過其他兩房,但兩小口才新婚沒花銷,要私房也沒用,有了安寶以後苗雲英照顧的多,那日子過得就更舒坦。
這兩成私房可大可小,單看個人掙錢能力,像姚翠芬手中如今就有小五十塊,按說王小草也該攢了三四十,偏她都倒騰回孃家了,陳友糧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私房都沒了。
王老太看她這樣不像是說謊,而且自個閨女她知道,還是挺聽她的話,只是卻得時常敲打,不然這外嫁出去的閨女都會慢慢和孃家失親,只顧自己那小家,這也是她為什麼時常給王小草唸叨「千萬要記得,孃家才是依靠」。
「娘,要不你跟我兩個姐姐要點去,」王小草很自然地建議,這在老王家都是常事。
「我知道了,回頭去問問,」不用她說,王老太肯定也要去,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小草啊,今年下了秋再挖河時,你得讓友糧去啊,趁著年輕力氣大,不趕緊多掙點,等老了就幹不動了。去年我就說讓友糧去,你偏不聽,我聽說人家掙得多的一冬都拿到五十塊。」
說著,她伸出黝黑指甲帶著泥土的手掌張了張。
「這麼多?」王小草驚呼,「不是才三十多塊嗎?」
王老太撇嘴,「那是幹活少的,多的都五十多,這可比干別的來錢快,就挖溝抬土,比干農活累不到哪裡去。冬天農閒掙不著公分,就該去挖河,不說別的,為三個孩子友糧也該下力氣多掙點,能多掙點是一點兒,像我跟你爹這年歲,想多掙也沒力氣了。」
「可我婆婆說了,不讓家裡男人出去挖河,說那個太毀身子。」
陳友糧也是在她生了文富第二年去幹了一年,就想多掙倆錢。當時,她婆婆不讓他去,她可娘說那個掙錢,她在後頭鼓著讓他去了。
等回來後她婆婆一看他凍得臉上都紅腫,就再也不讓他去了,還說家裡男人誰都不許去,那樣的公分不許掙。
她也知道婆婆是為了他男人好,畢竟挖河又冷又累,那錢不好掙,但她娘說的也對,別人家男人不也出去挖河,村裡男人不都這樣。
王老太嘴一歪,「你婆婆就是假,光會做樣子顯得多疼兒子,那錢還不是都被她拿了去。草啊,你就聽孃的,讓友糧去,文富長大了可得娶媳婦,這錢不還得你們兩口子出,指著你婆婆,那你大嫂那可還有三個兒子,輪到你家文富不知還有沒有錢了。」
「文富還小,」王小草也覺得自家男人挖河太累,但她娘說的話也對,「等著我問問友糧。」
「就是的,」王老太一拍大腿,「要是友糧自己非想去,你婆婆能攔住?放著掙錢的事不去幹,這是傻子。」
巴拉巴拉……王老太語速還賊快。
一小會兒功夫,安寶在外面就聽著這王老太太給她二伯孃一波洗腦,嘴角都快抽歪了。
這王老太太坑閨女了!
她就算沒見過挖河的場景,可想想也知道,大冬天的刮著寒風冷氣,在潮濕的地上,恨不得陷進去半條腿去挖淤泥,抬起來運走,又累又髒,還濕冷,這對身體,尤其是關節得多大傷害。
那王老太還敢編排她奶,她這麼真心疼兒子,咋不讓自己兒子去掙那錢去,光想著坑她二伯。她二伯掙了錢回來,這老太太肯定又想法跟二伯孃要去。
個老太太,心太黑了!
安寶氣的咬牙切齒,她原先還覺得自己偷聽不道德,這會兒是丁點兒這想法都沒了,她覺得自己跟這黑心王老太一比,道德百倍。
她二伯孃是不是傻?怎麼還聽進去了,就不心疼她二伯。
還有,她二嬸貌似將所有的私房都填回孃家了,也不知道她二伯和奶知不知道,她覺得這才是最大的那個瓜。畢竟去挖河不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