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孫子孫女們的娘,要是能改了最好,她也不想讓孩子們沒親娘在身邊。
說到底,老太太還是心軟了。
「春花,這塊布你看看給安寶做個什麼好?做個罩衫應該盡夠了。」
昨天陳友力給陳玉芳送肉的時候,陳玉芳讓他捎回來一塊花布,不是很大,苗雲英拿到西屋裡,照著安寶身上比劃了下,「應該還能有些餘留。」
「能餘下不少,」苗春花想了下,「要不給二丫做罩衣吧,她瘦些,這布也夠用。」
雖然她對二嫂一些事上做法也不喜歡,可大丫和二丫兩個孩子卻很不錯,苗春花覺得安寶的衣服還能穿,就想讓給二丫。
「不用,二丫皮黑,穿這個色兒的花布襯不出來,這顏色就得安寶這樣白皮的穿著才好看,二丫她們衣服的布我等著再去扯,」尤其是大丫,因為要去割草,就得穿些耐髒的衣服,像她手中這樣白底黃花的布,她們穿就禁不住髒,「這布料也不耐磨,二丫那小丫頭如今也皮,說不多久就磨爛了。」
苗春花摸了摸,覺得確實不抗造,知道婆婆心中有成算,就點頭,「那成,就給安寶做個罩衣穿,要是能餘下,給大丫做個帕子,我看她給二丫擦臉的那塊都碎的絲絲綹綹了。」
「行,」苗雲英痛快地答應著,「這塊布軟和,做帕子用著也舒適。」
安寶伸出小手去抓那布料,就覺得這應該是純棉布,上面好像染的小花,她覺得還挺素淡,就笑出兩隻小米牙,其實,她覺得這花布這麼好看,做個髮飾應該也好看,她記得大堂姐扎頭髮用的就是舊布條。
可惜,她不會說話。
不過,她看到苗春花扎著的兩隻大辮子時,就有了主意,抓起那花布扭吧扭吧就抓過她孃的辮子放了上去,確切地說是蒙了過去。
「安寶,想要跟娘玩躲貓貓嗎?」苗春花頓時會錯意,笑著溫柔問她。
安寶馬上搖頭,小手在布上費勁地捋著,好容易找著個角,就想往苗春花辮子上纏繞,可惜手指頭不服從大腦指揮,弄得亂七八糟。
苗雲英笑著看小孫女在那擺弄兒媳婦的辮子,說道:「安寶想給你娘扎辮子啊?真是個乖寶,等你長大了的啊,你還小。」
安寶見沒人能看懂,不由挫敗地垮下小臉蛋,把苗雲英給心疼的,「哎呦,這還不高興了,來,奶幫你給你娘綁辮子好不好?這布太大了,得換個布條子,你看看是不是太粗了弄不了。」
苗雲英一邊哄她,一邊順了下那布角往苗春花辮子上纏了纏,就笑了,「哎呦,你別說,要是這布再細流點,纏辮子還挺好看。」
「好看嗎?」苗春花低頭看著婆婆給自己纏的花布,她本來也是用布條綁的辮子,不過卻也是用針線鎖了邊,「這顏色給大丫二丫用倒是正好,我可不好用這個,太艷。」
這時候都以淳樸為主,尤其是已婚婦女,若是打扮的俏了難免讓人覺得輕浮。
「也行,等著剩下了就給兩個丫頭做頭繩。」
安寶其實更想讓她奶給做成發圈,裡面套個皮筋,可她好像還真沒看見有用皮筋扎頭髮,不知道是貴還是沒有賣的,不過她看她娘扎頭髮的布條舊的厲害,本以為她也能做個扎頭髮,不想她卻拒絕。
其實,她娘如今才二十出頭,正是最美的年華,模樣也好看,打扮下指定更美,可惜這個時候大家穿戴的都灰撲撲。
其實供銷社裡有皮筋,不過很少有人願意花錢給女孩子們買,有那錢買點還不如買點用的,有大閨女愛俏家裡條件好的,才去買頭繩或者皮筋扎頭髮。
苗雲英是做女紅的好手,很快就把小罩衫給剪裁出來,果然餘下三寸布,婆媳兩個就分工合作,不到小半天,小罩衫和手帕,扎發繩都做好了,因為二丫也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