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十歲的孩子,見識少,被大人幾句話就震住了,可他自己有時候也想著寧願自己過,反正現在他也吃不飽穿不暖,還總是捱打,活也乾的最多最累,甚至有時候都想跟父母一樣一死了之。
「你這樣想可不對,」安寶覺得他太可憐了,想幫幫他,「是你大伯大伯孃做的不對,他們是長輩養著你才是應該的,怎麼還能打你罵你,看看你瘦的,還有這衣裳,多冷的天,他們連衣裳都不給你,說不定還想著霸佔你的房子。你可以去告他們,虐待你。」
「這能行?」田娃眼睛有些發亮,他也想早點擺脫現在的處境,可苦於沒有辦法。
寧修彥一聽就明白了安寶的意思,他盯著田娃看了一會兒,覺得這小子雖然穿的邋遢,可目光清正,之前的膽小和怯弱似乎也是為了自保不得已,就道:「你過來,我跟你說個辦法。」
安寶也好奇,就湊過去聽了聽,然後欽佩地看向寧修彥。
她一直知道寧老爺子對他的培養和期許,但是以前從來沒感覺,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這麼短的時間,他居然能想的這麼周全,這份籌謀和算計,她連一半都及不上,可真是厲害。
等田娃雙眼冒光地離開後,安寶道:「修彥哥,我往後肯定不會得罪你,你可別這麼對付我。」
寧修彥一愣,伸手摸她的頭,「傻瓜,怎麼可能。」
淡淡金色陽光下,清雋俊美的小少年輕撫到他胸間小女孩的羊角辮,眉目低垂的黑眸幾多溫柔,遠遠看上去,真是美好又溫情的畫面。
可惜,氣氛下一秒破功。
安寶捂著歪到耳朵邊的頭髮,叫了聲,「修彥哥,我的辮子!」
她早上讓奶奶梳好的頭髮,被寧修彥揉歪了。
「我幫你綁,」寧修彥不想說是故意的,雖然他很喜歡給安寶扎辮子。
第二天下午,村裡忽然傳來喧譁聲,安寶和寧修彥對視一眼,就拉著手跑了出去,往聲音來源處跑,也就是王老大家。
安寶原以為依著田娃原來隱忍的性子,得過幾天才能弄出事來,可沒想到今天下午就開始了。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聽見好幾聲驚呼聲。
王老大家門口散落著一地柴火,田娃在寒風中依然穿的單薄又不合體的衣裳,倒在一旁的地上,一動不動。
雖然知道這是他故意演出來的,可安寶看著那樣瘦弱被虐待的男孩無聲無息躺在那裡,心還是揪了一下。
「哎呀,這孩子沒事吧?」
「都昏過去了,能沒事,趕緊送醫院吧。」
「王老大,你這太過分了,怎麼能對孩子下那麼重的手,你是想把他打死是不是?這可是你親侄兒。」
顧大牛及時趕了過來,嚴厲呵斥,苗雲香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將田娃從地上抱起來,周圍的婦女趕緊過來搭手,「這得去看醫生,別有個好歹。王老大,趕緊拿錢先跟我們去衛生所。」
剛才,田娃撞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王老大還有點害怕,怕真把人給推的撞死了,可這會兒見只是昏過去,苗雲香居然讓自己掏錢給看病,就臉一拉。
王老大媳婦更是直接從門後邊跳出來,「沒有,沒有,我家沒錢,誰願意送去誰就掏錢,反正我家沒有。」
村民頓時就議論開,很多人都指著兩人罵,「你們這當親大伯親大伯孃的說這種話,也不怕你們弟弟弟媳從地下爬出來找你們,太沒人情味了。」
王老大媳婦還挺橫,「爬個屁,你這是宣揚封建迷信,我們就是沒錢。」
那村民被她這態度氣的,可又怕真讓這惡婦給告,只能厭惡地瞪過去。
說話間,苗雲香已經跟人抱著田娃往衛生所走,顧大牛蹙眉,「你們兩口子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