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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的是,有安寶在這裡,他也捨不得離開。

「那好,不然我也怕我家安寶難過,」陳根生放心了,笑了起來,但也真心希望寧修彥好,「不過,這孩子該上學了,京城那邊肯定比咱鄉下好,也別耽誤了孩子。」

寧老爺子笑笑,其實,寧修彥學的快也紮實,他現在自學的課程,考個初中都沒問題。

安寶第一次見到寧爸寧媽是在一個下著濛濛細雨的午後。

當時,她正和寧修彥從後山上下來,兩人背簍裡各放了一隻山雞和山兔,寧修彥那裡面還多了斑鳩和麻雀,也就是野鴿子。

俗語說天上斑鳩地上泥鰍,一鳩勝三雞。

安寶以前不知道,還是那次陳文家不知怎麼那麼能打下來一隻斑鳩,回家做著吃了,味道確實是鮮美,今天寧修彥也試著打,居然也打著了,還打了幾隻麻雀。

麻雀現在算是四害之一,這東西雖然吃蟲子,可更能禍害糧食,尤其是麥收時,晾曬到打穀場的麥子,都得專門派社員看著轟麻雀,那一飛來就是烏壓壓一片。人都不捨得吃的白麵被鳥吃了,那肯定是害。

雖然麻雀肉少,可少聊勝於無,所以,村裡大人也都教孩子們怎麼逮麻雀,有彈弓的小孩子就比賽打麻雀,不過,因為這東西機靈飛的也快,也打不到多少,一到夏收秋收時,還是烏壓壓一片片往曬穀場飛,有時居然還能發現兩三隻吃的圓滾滾的雀。

不外乎說是害,人都瘦得跟麻桿似的,你個鳥吃的這麼肥,不是想被吃麼。

再說,安寶和寧修彥背著筐子從山腳那裡往家走,就看見一男一女,穿著中山裝和列寧裝,那模樣氣度一看就是城裡人,都好奇地看過去。

男的約莫四十歲,臉上帶著堅毅的神情,一看就是不拘於言笑的那種男人,女人保養的好,一頭烏黑的髮絲剪成齊耳的短髮,精神又爽利,眉眼間帶著焦急和忐忑不安。

四個人就這樣走對了。

安寶忽然發覺,那女的眉目怎麼看著有點兒熟悉,再仔細一品味,咦,咋好像修彥哥?不過修彥哥長得更精緻俊美。

不等安寶細想,一道驚喜又小心,帶了種種說不出複雜感情的聲音響起。

「修彥?你是修彥,對不對?」女人鬆開手中拎著的包,小心翼翼地彎下腰,「我,我是你媽媽,你能認出我來嗎?」

邱筠忐忑又痴痴地望著他冷漠的小臉,這是她的兒子,是她的兒子,。

他跟小時候的模樣沒變太多,可也變了,沒有離開她時的木然孤冷。

而且,去年老爺子才寄了他的近照過去,雖然是簡單的黑白照,可這模樣她卻記在心底,每天都忍不住拿出來看,緩解那蝕骨的想念。

邱筠的淚水忍不住滑下,方才的爽利全都被一個想念親子多年而不得見的母親替代。

「修彥,我是爸爸,」寧正誠看著眼前剪著板寸頭,模樣肖似妻子的兒子,忍著胸中激盪,努力保持著嚴父的形象,可微微顫抖的聲音卻洩露了他的情緒。

「爸,媽,」他手裡也有他們的照片,就放在他床旁邊的桌子上,所以雖然從小就離開父母身邊,可對於他們的容貌並不陌生,但也只限於不陌生,比起真人整天相見,還是有些疏離的距離感。

不過,因為他們從去年開始每月都能通一次電話,所以,寧修彥這聲爸媽叫的並不困難。

雖然沒有爸爸媽媽這樣小孩子軟軟的叫法,可離開了電話微微扭曲了音質的聲音,面對面親耳聽到寧正誠和邱筠聽到他這一聲「爸媽」,兩人依然激動的難以自抑。

還是寧正誠自控力強,很快就調整了下情緒,拍了拍邱筠的肩,「好了,別嚇著孩子。」

邱筠擦擦眼淚,其實,她很想抱抱兒子,可看著他淡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