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們進去吃免錢牢飯,他就不叫嚴清郎!
男子錯愕地看著嚴清郎艱困地走到門前,他這才反應過來地爬起身,攬住他的手臂不肯讓他走地激動大喊:「清郎不要走!你不能離開,外頭真得很多人想要你的命啊!我不准你走……不準!」
「想我死的人本就不止一個,我還怕他們不成嗎?」嚴清郎頗不以為意地推開男子,一把將門帶上,並拾起一旁的粗樹枝抵住門,不讓裡頭的人出來。
「清郎!清郎!不要離開我啊!求求你……回來……回來呀清郎……」男子不斷的拍打門扉大聲哭喊,那淒厲的聲音,令轉身離開的嚴清郎也不禁止住腳步。
這戲也演過頭了吧?就算想凌辱他一番,再給他一個痛快,這群人這麼做未免也太過火了吧?先是要一個閹人跟他做愛,後又要他哭得跟死了親人一樣,彷佛……他真是他口中那名負心漢,好似他跟他之間真有過些什麼似的,真是令人費解!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呀!不是古代!不、是、古、代!
嚴清郎煩躁的一個甩頭,緊握著剃刀步步沉重地邁入林間,後頭越哭越是悽慘的聲音,聽得他心情紊亂,索性一股作氣地跑了起來,將那煩人的哭聲拋諸腦後。
不知跑了多久,他這才疲憊地停下奔跑的步伐,虛脫地跌坐在翠綠的草皮上。眼前的溪流,是他從不曾看過的清澈。
他探出身,看向溪流中的倒影,溪中的他,有張俊逸冷傲的臉孔,就算鬆懈下來,也是一副剛冷模樣,可是……很不對勁,真得很不對勁,這張臉確實是他的,但是他為何會對這張臉孔感到有些陌生?
嚴清郎趕緊抬手拉開身上凌亂的衣衫,頓然發覺,這身體……比他之前的還要結實許些,而腰際那抹被褲子半掩住的暗紅胎記,更不可能是他的!還有這頭長髮和這一身活像古裝的衣服……搞什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忽然沒了主意,整個人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四周的景象彷佛圍繞著他旋轉。這裡……不是美國,也不是他所認識的地方,那麼這兒是哪裡?怎麼可能會有人處心機慮把自己弄到這種鬼地方丟著就不管了?如果真是他的仇人乾的,一槍直接斃了他豈不是更痛快嗎?還是……他真的死了?在那場滿是炸藥的火海中,他根本不可能有活下去的機會……
一陣強烈的暈眩忽然襲上他,又來了……又是那股力不從心的感覺,身體又開始忽冷忽熱起來,呵……該不會他又要死了吧?死在這個鬼地方……
嚴清郎冷笑地跌臥在溼寒的草地上,在陷入昏迷前,他隱約感覺到有人走至他身前,那一聲聲的問話,是如此的飄邈遙遠,使得他還來不及聽清楚那人在說些什麼,便失去了意識。
清郎……清郎……
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喚,讓站在濃霧中的嚴清郎捉摸不清聲音的來處,有時聲音由北傳來,有時從東,甚至時近時遠,彷佛身在幻境之中。
他不由得捂住疼痛欲裂的頭,旋身便奔跑起來,企圖擺脫這詭異的地方,可是當他一轉身,四周的濃霧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片火紅。
一朵朵的星火,像是有生命般,不斷地沾染上他的衣衫、身軀,被灼痛的感覺是這麼的清晰,他整個人幾乎被火焰包圍住,掙扎、翻滾,強烈的痛楚讓他想嘶喊出聲,而他……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那溫柔又飽含著濃厚愛意的呼喚,又開始在他腦中迴盪,他好想叫那惱人的聲音閉嘴,好想甩開這一身的疼痛,想要……活下去……
是了……他記起來了,那場爆炸,確實讓他死了,可是在死前,好似有道光影飄至他面前,溫柔的詢問他是不是不想死,而他只是不斷的回應說『不……我不想死……』
最後,那道光消失了,灼人的火焰依舊燃燒著,直到他再也看不清、再也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