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再說話,周圍隨即又顯出一片寂靜。
憾川再見到那女人時,是在那女人丈夫死後的第四天。那天憾川在田裡幹活遠遠的也看到她也在田裡,一個人形影單調。憾川看到她也裝著沒看見,低著頭繼續的幹活。幾天前那種想見她的慾望已沒有那麼強烈。但過了一會兒,女人卻自己過來了。
“你這幾天怎麼沒到我家去?”
“啊!你怎麼到我這來的?”憾川原本沒注意,抬起頭時女人已到了他面前,突然聽到女人聲音他吃了一驚。
“當然是走來的,你自己沒注意罷了。”
“聽說你男的死了?”憾川沒回答女人的問話,儘管他有好幾回想過不再和這女人有聯絡,但人家已來到面前他又不能不理睬。
“死了。”女人長嘆一聲,“這幾年為了照料他也把我累死了。”
“你這麼說好像他死遲了似的。”
“也不是,”女人說,“就是覺得自己這些年太累了。”女人說完這句話瞬間似乎又累了很多,於是說道:“好了,不說了,我走了。你有空到我家去玩。”說完,女人就真的走了。
憾川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有些失望。他本來以為那女人過來一定會說一些輕佻的話,但今天她卻很正經。顯然她還沒有從丈夫死去的失落情緒中轉換過來。但這一向輕佻的女人,一下子不再輕佻讓人有的不太習慣。
可是第二天,也僅僅隔了一天,那女人就又回覆了原來輕佻的樣子。當憾川隔天再次看到這女人輕佻的樣子時,憾川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句常用來罵那些屢教不改的人的話“狗改不了□□”。並且憾川對先一天女人那一時的正經也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天一定是自己先提到了她那死去的男人,破壞了她輕佻的情緒。
那女人和憾川在田裡會過面的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憾川家。這時憾川也在家。
憾川當時一見到這女人就吃了一驚。這是自從他與這女人有關係以來他第一次大白天在自己家裡碰上這女人。上一次為她家輾米還是玉春為她傳的話。因為有玉春在,憾川的心裡有點慌張不正常。因些他一見到這女人就用責備的口氣問她:“一大早,你來幹什麼?”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玉春的。”女人說道。不過很快她又加了一句:“不過也和你有關係。”
憾川一聽她說找玉春又和自己有關係,心裡就更慌張和擔心了。心說:沒非她想把我和她之間的事告訴玉春。為了讓這女人阻口,同時又不讓玉春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於是他向那女人提醒道:“玉春身體不好,你不要在她面前瞎說。“
那女人向他嘻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啊!”
“我在房間裡,外面是誰啊?找我有什麼事啊?”床上的玉春聽到外面女人的聲音就向外詢問道。
女人聽到玉春的聲音就向玉春所在的房間走去。憾川想跟進去,但走到房門口感覺不妥,就又退了回來,坐到桌旁。憾川坐了一會兒,見女人還不出來,他等不及就去了田裡。
憾川到田裡想想不放心又折了回來。他折回來時,女人剛從他家走出來。憾川走到那女人面前輕聲說:“你沒有在玉春面前瞎說吧?”
“怎麼啦?”女人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嘻笑著對憾川說道,“大白天在你家門口你還想睡我嗎?”
“媽的……”憾川說不下去,他拿這女人沒法,他只好直接走進屋裡去問玉春。那女人也扭著屁股走了。
“玉春,楊青雲的女人來做啥?”憾川一進房門就向玉春問道。
“沒做啥。”玉春輕說道,“她就是想和我們家認個乾親。”
憾川問:“什麼乾親?”
“她想讓她的兒子認我們做乾爸乾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