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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著牙關,怒目而睜的臉龐,慕容復心中卻是略微有些翻騰,隨後,之前湧現的殺機卻是緩緩消散

蕭遠山和自己姑蘇慕容氏幾乎可算仇深似海了,畢竟若不是慕容博那自以為是的計謀,便不會有那雁門關大戰,更不會有蕭遠山的家破人亡。若沒有這一切的種種。那蕭遠山亦不會成為如今這般即癲狂又執著的瘋子。究根結底,這一切都不過是慕容博所造下的罪孽。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雖然慕容復對於那個混賬慕容博極不認可,但是血脈中的親切感與前任殘餘的執念讓慕容復根本無法放下這個擔子,他姓慕容,他是慕容博的兒子,這是他如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結果

慕容復自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但此刻面對著蕭遠山。卻是真的下不了手,即便他明知日後蕭遠山不會放過他慕容復,他依舊提不起必殺之心。

蕭遠山和慕容博之間到底有何恩怨,值得慕容博這般處心積慮的將其弄得家破人亡?

說到底兩人之間根本毫無交集,只不過是因為慕容博的一己之私將蕭遠山一家弄得家破人亡,在這般情況之下,慕容復如何還能再下得了手,去殺了蕭遠山?

他慕容復不是聖人,但也絕對不是一個嗜殺如命的人,他只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正常人。

此刻。慕容復混身沸騰的殺意逐漸斂去,一臉複雜的看著蕭遠山。卻是沒有再前進一步,這不是慕容復婦人之仁,畏首畏尾,不夠果決,不敢殺蕭遠山,而是他過不了心裡那道坎,他寧願堂堂正正的站在兩家人的角度上一決生死,也絕不願意就這般將蕭遠山打死。

寂靜的氣氛,籠罩在兩人之間,也許是受到慕容復和蕭遠山兩人的情緒的影響,連樹梢上嘰喳的鳥獸都是在此刻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蕭遠山自家破人亡之後性情大變,凡事多疑,偏執中又多了一股狠勁蠻橫,顯得更加兇猛,是以他此刻卻以為慕容復是在思考如何對付自己,眼角帶起一道森冷光澤,陰森令人心底頓生寒意:“不行,不能在如此僵持下去了,就算是死,我也得把這小子給拉下來墊背!”

心中這般念頭閃過,在看了一眼還在沉思的慕容復,蕭遠山幾乎未有絲毫的遲疑,腳下一跺,身形一閃而逝,淡淡呼嘯聲憑空響徹而起,身形一顫間,便是化為一道黑線,快若閃電般,對著慕容復閃掠而去,雙掌一封,叵的一聲響,拳風掌力相互激盪,便是朝慕容復打了過去。

蕭遠山這一掌便將樹梢上的飛鳥驚起,引起一陣喧譁,蕭遠山這一掌本就是突然之舉,從身形一動,到含怒出手根本無一絲跡象,待到慕容復回過神來,此刻想要招架之時,已為之晚矣。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有氣無力的向前踏出幾步,似是縮地成寸般,眨眼間便是出現在慕容復的身前,他雙掌只這麼一合,便似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無形高牆,擋在遠山和慕容復之間。

這道帶著許些平靜祥和的無形高牆在慕容複眼前出現的那一霎,慕容復那緊繃的身體也是陡然放鬆了下來,眼中的凝重飛速退散,手掌之上的那剛剛凝聚的點點內力,也是悄然散去,只見蕭遠山這排山倒海的掌力撞在這堵牆上,登時無影無蹤,消於無形。

而一旁的蕭遠山見這老和尚竟然這般輕易將自己的攻擊化解,心中一凜,他生平交手無數,各種精妙絕學所見頗多,但眼前這老僧竟然能將內力化為一道無形高牆,功力顯比自己強過太多,他既出手阻止,自己這偷襲怕是無用之舉,當下也不再繼續出手。

蕭遠山見這老僧雖然看去顫巍巍的,但出手卻是如海如淵般深不可測,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緊緊盯著蕭遠山道∶“閣下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