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一切倒是愣住了,高躍進這個霸王,居然還會那麼溫柔待人,究竟是修姨水平好糊弄住了他,還是他本良善?再一想也是,其實這人對野貓也是仁至義盡的,要不是野貓實在讓他傷心,他也不會發狠不理。看來,以前對他有偏見。只看見他的錢,沒看見他的本性。
做完這一切,高躍進虎著臉走過來,到酒櫃取了一瓶紅酒,坐到餐桌邊,看也不看許半夏,只是悶悶地道:“去廚房做點吃的。”
許半夏雙手一攤:“不會。”但還是站起身來,去冰箱裡找。把食物在微波爐裡面弄熱,她還是會的。轉眼見漂染已經把盤子裡的狗食吃得乾乾淨淨。
高躍進在她身後追了一句:“是不是女人?”
許半夏道:“野貓在你手裡長大,居然也不是女人。”一邊說,一邊在冰箱裡翻找。那盤已經下了許半夏肚子的醉雞肉原來是冰箱裡獨一無二的熟食,其他都是生冷。許半夏對蔬菜之類的沒措施。想了半天,許半夏想起自己小時候會煮的白煮蛋,便取了幾個雞蛋洗了,扔進冷水裡。不過煤氣灶之類的難不住她,三下兩下,她便找到了氣瓶,開了大火開煮。
高躍進終是不放心修姐,又出去看了一下,見她縮在毯子裡,哭聲倒是聽不見了,只是頭鑽在毯子裡,更看不見。身子還是如原來一般縮成一團,在毯子下越顯瘦小。高躍進把頭伸過去仔細聽了下,聽得出明顯的呼吸聲,哭過的人呼吸不會輕,隔著毯子都聽得見。這才放心,走進飯廳,順手把中間的玻璃門拉上。
見廚房裡許半夏揹著手看著一個鍋,很有點束手無策的感覺。這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屬於廚房。只得走過去問:“煮什麼?”
許半夏冷不防有人進來,嚇了一跳,這才穩下來道:“白煮蛋蘸醬油。”
高躍進點點頭,拉開冰箱翻找,過了一會拿出一盒花生,道:“炸點花生米,這兒還有青瓜,你洗洗。”
許半夏看了高躍進手中的東西一眼,忍不住一個哈欠,掩飾不住的疲倦,道:“不如這樣吧,你等著,我外面找早餐攤買些東西來,怎麼也比我做出來的好吃。”
高躍進道:“不可以,你現在不怕我,又可以不要我的錢,你這一開車出去,肯定是直接回家睡覺。你走開,我來。”
許半夏無言以對,小算盤都被高躍進說中了。只得把位置讓給他,有點不置信。但再一想,有什麼可不信的,高躍進以前據說插隊過,肚子一餓什麼都可以變廢為寶拿來吃,做菜算什麼。她揹著高躍進伸了下懶腰,真是想睡了。可是那瓶紅酒拿什麼開?只得找工具,找了半天,也不知被修姨收在哪裡,只得拿出最原始的辦法,取一條擦手的毛巾墊在牆上,紅酒瓶底一下一下地敲上去,軟木塞子一點一點地移出來。三分之二出來的時候,許半夏打著哈欠用勁把木塞拉出來,頓時一股甜香柔柔沁入心脾,好酒。
過一會兒,高躍進端了一盤散發濃香的還在“滋滋”叫著的花生米進來,還有一盤綠綠的青瓜,兩盤菜掩映著煞是好看。許半夏忽然想起自己煮的蛋還在火上,忙跳去關了火,回憶著小時候煮蛋的細節,把蛋丟進水斗裡沖涼了,也像模像樣裝在盤子裡端上桌。
高躍進看了眼雞蛋,忽然有感而發:“相比起來,你們還是比我們這一代人幸福得多。”
沒找到酒杯,許半夏拿來兩隻碗。白玉般的骨瓷碗裡倒入殷紅的酒,很是美豔。許半夏哈欠連天地道:“相信高總留下我不是準備憶苦思甜,有話直說吧,說完我要回家睡覺去。”夾了一粒花生米,入口卻是熟軟,“本事很差啊,花生米一點不酥。”
高躍進道:“你懂什麼,花生米不冷不脆,冷了才脆。”
許半夏揉揉眼睛,道:“也不早說。”端起盤子就往冰箱冷凍室送。高躍進看著不得不說,此人生活經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