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今年剛入學國子監,與宋公子、薛公子是同窗。李雲卿是李顯榮的次子,長子李雲揚如今也在錦衣衛任職。”
孫繼宗喝了口茶,接著問道:“除了這些人呢?”
“其他的便是家業、才學只佔一樣的。比如南京翰林院學士沈從文之子沈問。沈家雖說家業不大,但是沈從文教子有方。沈問是以院試第一的身份入學今屆國子監的。”
“沈從文?可是原來京裡的翰林院侍讀學士?”
“正是。”
“哼,這個沈從文是個窩囊廢,當年拜在宋休德的門下,由宋休德一手提拔到翰林院。卻在廢后的緊要關頭,閉門謝客做起了縮頭烏龜,過了幾年又自請調任南京棄宋休德而去。這件事到如今仍是朝中茶餘飯後的笑話。”
孫繼宗放下茶盞,擺擺手道:“下去吧。”
“老爺,怎麼不聽下去了?”一旁的管家孫權見孫繼宗面無表情,想來是不甚滿意。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老爺,您說這太后怎麼捨得讓常德公主遠嫁到南京來?怎麼不在京裡找?京裡的達官顯貴眾多,那會如現在這般不順心。”孫權是孫府的老人了,深得孫繼宗信任。
“太后幾年前就已經開始給公主物色合適的人選。但太皇太后一一都拒了。年初才昭了太后說要在南京為公主選駙馬。”
“太皇太后心裡在想什麼啊,那可是她嫡親的孫女。”
“太皇太后對我孫家有所顧忌,所以不想讓公主在京裡選駙馬。說的好聽點是讓公主嫁到太祖開國之都,其實是不想我們孫家借公主選駙馬之際拉攏朝中重臣。”
“那李千戶的公子呢?那可是咱們自己人。”
“越是咱們自己人越是尷尬,免得太皇太后起疑。”孫繼宗緩緩抿了一口茶又道:“去,通知一下國子監的祭酒,說我明天入監觀學。我要親自去看看這些人。”
“是,大人。”
沈問開啟東一房的門,見宋清和和李雲卿席地而坐,正對酒當歌。對於這一切,沈問已經習以為常了。這個宋清和不知哪來的本事弄到一個單間房,卻天天愛往他和李雲卿的住處跑。除了上課和睡覺,其餘的時間都泡在了這裡。
“喂!聖人公子!”
見宋清和正向他招手,沈問走了過去。
“宋兄是在叫我嗎?”
宋清和單手支著頭,斜著眼看著沈問:“不尋花問柳,不喝酒賭錢,朝乾夕惕,孜孜不倦。普通人又怎能做到?不是聖人又是什麼?”
“宋兄玩笑了。”
“怎麼樣?來跟我們小酌一杯?”
沈問很自然的坐到了他倆的身邊,但卻沒有接清和手中的酒杯:“稍後還有課業要做,不宜飲酒。”
“還好我們對聖人公子瞭解的很,要不然還以為你像其他人一樣努力表現好當上駙馬爺呢。”
清和說的沒錯,自從為常德公主選駙馬的聖旨傳到國子監後,監生和監生的家人蠢蠢欲動。聖旨到的第二日,所有未婚配的監生都被叫回了家,國子監祭酒知道都是為了回家商討如何能夠中選,所以都一一準了假。這些人當中,可能只有沈問接到的是跟別人完全不一樣的資訊。他的父親沈從文居然讓他在才學上不要鋒芒太露,讓他要隱藏自己的優勢。沈問明白,父親的意思是讓他不要中選。雖然父親沒有明說原因,但想法跟沈問卻不謀而合。沈問一直希望透過自己的實力和才學出仕,而非透過裙帶關係。
但是,大多數監生的想法都是一樣的。有些已經婚配的監生甚至休了自己的原配夫人,想矇混過關。這幾日的國子監哪有大明最高學府的沉穩持重,有資格參選的已無心向學,到處打聽孫繼宗的喜好;沒資格參選的則跟市井賭徒一樣開盤壓寶。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