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收回手,有人便發問。“蝦肉怎麼了?”
顧淮南不知該不該回答,身邊的葉錫尚淡淡開口。“她過敏。”
那人臉上立即壞壞的笑起來,“嫂子對什麼過敏,南承怎麼知道的?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快來說說!”
大家的視線在葉錫尚和陳南承之間來回交換,一個氣定神閒不以為然,一個姿態閒適置身事外。
眼見氣氛越發緊繃,顧淮南硬著頭皮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我和陳南承是——”
“舊識。”
這一句舊識,出自陳南承之口,他也衝大家笑了下。“顧政委是我爸的老上級,南南小時候顧政委還沒調回S市,她沒人管,我帶了她幾年,僅此而已。”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他們的關係,那一句舊識和那一聲“南南”,在顧淮南心裡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和她,終於到了這麼遙遠的距離,遠到只配談過去。這個男人和多年前相比,樣貌沒有多大改變,歲月只在他臉上平添俊朗帥氣,舉手投足少了年少時的輕狂戾氣而多了成熟穩健。
從前無論在哪兒,無論什麼場合,她的位子永遠都是在他的身邊,沒人敢搶,沒人能搶……
風雲變幻,恍如隔世般漫長的許多年後,她已是別人的妻,和他只能用“舊識”二字概括了整個青春的愛恨悲歡。
曾經顧淮南絕對無法接受與這個男人會有以這樣身份相見的一天,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並不感到難過,只除了心裡會有一點兒酸澀與唏噓。
她輕輕的點點頭。“對,在我還是孩子的時候南承哥對我很好,照顧了我很多年,我那時很依賴他,把他當成親人一樣的依賴和喜歡。”她笑,帶些自嘲,又有些俏皮。“在青春期的年紀都還有幻想過做他做新娘子,可惜沒能如願,他娶別人了。”
大家不約而同的跟著笑,陳南承微微眯起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這個女人。
“我再也找不出會有一個人在那個時候像你對我那麼的好,我想不出有人能夠代替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我依賴過你,喜歡過你,也感激你。”顧淮南在桌下握住葉錫尚的手扣在胸口。“感激你娶了別人,讓我錯過你而遇見他。讓我覺得在這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在這一天有一個理由理所當然躲在他的羽翼下放肆的生活,不用擔心任何事會將我們分開。”
顧淮南舉起杯中酒,敬陳南承:“我好像直到現在才長大,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麼,以前的我太不懂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番話介於玩笑與認真之間,在座的大多人只覺得那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年少時期的懵懂情愫,並不覺得有多少東西可以八卦,知道當年兩人那場風…波的也不禁暗暗感嘆事過境遷。顧淮南話中含義怕是隻有陳南承最懂。他直直的看著顧淮南,目光如炬,複雜激…烈,慢慢放下筷子,手碰著酒杯,可那杯子裡的東西為何似有千斤重。
葉錫尚見他久久不動,才把顧淮南的那杯酒拿過來,站起,傾身,隔桌和陳南承的杯子碰了個清脆的響。
“南南今晚喝的太多了,這杯我代她敬你,她還記得叫你一聲哥,若是還記著從前的情分,若還心疼她這個妹妹,就喝了吧。”說罷仰頭飲盡,杯子倒轉,一滴不剩。
陳南承無聲扯起唇,起身。
“好好對她,我把南南……就託付給你了,祝你們幸福……白頭到老。”
這一句話,他中間停了幾次,旁人只當這硬漢稍稍激動罷了,誰又知他心如刀割。
*
聚會直到深夜人才散去,幾乎每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葉錫尚也喝了不少,走路都有些發飄。除了陳南承,薛辰自然是喝得最少的,他家還有個孕婦,得時刻保持“備戰”狀態。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