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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小情不斷,說是巧合倒也巧的讓人生疑,明面上說她是雲姑的遠方親戚,但從未見她幫襯著什麼,酒樓內的大事小情也幾乎看不到她的身影,成日裡不是逛街便是閒坐,雲姑不說什麼,這些做工的也只有一旁看著,心裡煩悶的緊。

依稀想起四個月前,這個女子灰頭土臉的出現在落雲樓外的柳樹邊,還是自己率先發現將她抬回酒樓內,見她身上多處傷痕,又給她換了衣裳擦了藥酒,此時雲姑才趕回來說這是自己的遠方表妹來投靠,闢出一間乾淨屋子又給她備好日常所需,這才住到現在。

越想越覺得她身份可疑,正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無法自拔之時,雲姑已經氣衝丹田的站在她面前,雙手叉腰一副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架勢大吼:“這麼長時間一點小小的帳都算不好,老孃要你何用!”大手一揮,輕拍在她後腦上,看著慘不忍睹,實則根本不礙事。

植草裝模作樣的揉著腦袋繼續算賬,心不在焉的聽著她在耳邊呢喃:“明明聽見鴿子叫,去看時卻怎麼也瞧不見,植草,你知道怎麼回事麼?”

雲姑今兒穿了件大紫色長袍,襯得她膚色偏黑,倒顯得極為親和以及氣勢,植草只得嘆口氣搖頭道:“早說了讓你好好管管這群小廝,不聽我的吧,去秦廚鍋裡看看,保不準正在裡面遊的歡快呢,”說完不禁捂嘴偷笑,雲姑早就氣的火冒三丈,從後堂一路直下,闖進灶室。

雲姑向來風風火火,大家也都見怪不怪,只是略微驚訝瞥了她一眼後繼續手裡的活計,卻見她似瘋了一般掀開正燉著雞湯的鍋內大吼:“你們是不是把那頭上有一撮紅毛的鴿子煮了!”

秦廚不緊不慢的將鍋子蓋上,拎著她走到院裡一處圍好的籠子旁,頗有微詞的說:“以後別這麼火急火燎的,有話好好說,誰敢燉了你的鴿子,恐怕死都不止一次了,跟那些小蹄子說明白,以後再胡亂編排我小心我手裡的馬勺!”秦廚行事果斷,說話也向來不留情面,尤其是在對待雲姑的問題上,不止一次的教訓和說糙話,奈何時日久,也都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話說到此便也止了,下一刻鐘依舊各幹各的,從沒有隔夜仇。

身著鵝黃色長衫的女子已經坐了近兩個時辰,有食客過來搭訕通通被她打發出去,直到雲姑拍了桌子在她對面坐下,風輕雲淡的抬頭微笑,倒讓人覺得,此時的氣勢,全被女子給打壓了下去,驚不起一絲波瀾。

“你說你,看了一上午好戲看出什麼了麼?這通緝令已經是貼遍大街小巷,還敢這麼為非作歹,仇恢染,你可不要挑戰我的耐心!”雲姑壓低聲音,奈何她本來聲調偏高,引得眾人還是將目光投射過來。

被叫仇恢染的女子只是舉杯弄盞,輕說:“嗅覺清新極,嘗知骨自清,莫不先消消氣,陪我喝杯茶如何?”古有曹植吟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的讚賞,而今見此女,不是名花傾國,也不是遺世獨立,反而自有風華,從內而外的閒淡清秀,發上只墜碧玉鎏金步搖,腰際也只餘白玉釘佩,手邊是簡單極致的碧綠竹笛,氣韻獨到而別有風情。

雲姑無奈,只得舉起面前不知何時已近自己的杯盞,裡面淡綠色茶葉清晰的說明自己是上等的碧螺春,不禁感慨,明明早上呈給她的是西湖龍井,也未見其換過,怎的到自己這兒卻成了她頗為喜愛的碧螺,心下疑惑,飲盡此杯,周身暢快,這才聽清女子真正想說的話。

“怎的?要將我辛勤培育的鴿子入鍋煮了?我還在想,憑你的手藝,三十六技不在話下,是不是要為我擺一桌流水席呢。”話裡明顯的挑釁和嘲笑,身體微微向前,仇恢染眼中露出了心下了然的態度。

雲姑一直以來就被她這種凡事都落在掌中的自信打擊的體無完膚,明明自己毫無錯處,偏偏被她弄得半句話也說不出,只能低頭將手中一直握著的紙條推至她面前。

仇恢染展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