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遲風回神,也不知是因為她這句話還是別的什麼,忽地輕笑了一聲。
過了會兒,他才輕描淡寫道:「花瓶又怎樣?就算是花瓶,你也是最名貴的那隻。否則,憑什麼擺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倒是他們,一點風言風語就以為你我之間真有了什麼嫌隙,正好趁這次機會,讓他們好好認認人。」
江弄月張了張嘴,可一下子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偷偷瞄了兩眼奚遲風,這男人天生一副好皮囊,劍眉星目,鼻樑高挺,氣質沉穩,是那種一看就忘不掉的長相。
可惜這麼好看的男人偏偏長了一張嘴。
江弄月把他剛剛那番話翻譯了一下,大概就是——就算你是花瓶,也只能由我來認證蓋章,他們算老幾,也敢隨意點評我的人。
明明也算是在維護她,可聽著怎麼就有那麼點兒不順耳呢?
可江弄月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為什麼不順耳,想了半天倒是把自己繞糊塗了。
她沒忍住,酒意上湧,悄悄地打了個哈欠,整個人都往椅背上靠了靠。
奚遲風沒發現她的小動作,只低頭看著手機上的資訊,漫不經心地繼續說著:
「早跟你說過,外面的世界不比我身邊。在我身邊做事,誰都要看著你背後的人敬你幾分。可外面不一樣,你該多長點心眼,把你那些紙上談兵的小心計儘快變成實操,也免得今晚這樣的情況再出現。我不是每次都能那麼湊巧出現在你的酒局上,借力打力這種事你剛畢業的時候我就教過你,但你顯然……」
他說到一半,還側過身去看江弄月的反應,結果卻看見江弄月閉著眼縮在座椅上,早就已經睡著了。
奚遲風愣是沒能把後面半句話說出口,像是沒想到她居然敢不聽他的話,顧自己睡了,還怔了足足五秒鐘。
等回過神,他自嘲地笑了一聲,抿著嘴角點了點頭,而後扭頭看向窗外飛退的景色。
過了會兒,他又想起些什麼,回頭看向江弄月。
見她臉頰脖頸都白白淨淨,沒有出疹子,奚遲風才姿態放鬆地往椅背上一靠。
剛閉眼小憩了幾秒鐘,奚遲風也不知怎的,低低叫了副駕上的陳琳一聲。
一直當透明人的陳琳忽然被cue,小心臟噗通跳了一下,尋思著剛才奚遲風和江弄月的狀態應該是沒鬧彆扭,她才放心大膽地回頭應了一聲。
「奚總,什麼事?」
奚遲風大概覺得自己即將要說出口的話有點兒奇怪,默了會兒才低聲道:「我很嘮叨嗎?」
陳琳:「……」
她心說您平時話挺少的,偏偏就對江秘書話特別多,仔細一想,倒確實有點兒嘮叨。
可直指老闆面門說老闆嘮叨這種事,陳琳幹不出來,也不敢幹。
她想了想,委婉道:「奚總,您向來言簡意賅,『嘮叨』這種詞,怎麼會用來形容您呢?」
奚遲風像是不太信,指了指一旁的江弄月,說:「那她怎麼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陳琳心想,江秘書本來就醉醺醺的,您話又那麼密,腦仁子嗡嗡的,能不睡著嗎?
可她臉上卻賠著笑:「奚總,江秘書這是喝多了,不關您的事。」
奚遲風沒再說話,也不知信了沒有。
他是打著回去陪外公的名頭回的安城,安城影視基地投資的事兒目前也只有江弄月和他自己知道,所以這次行程他並沒有讓任何人跟隨。
因此,到了機場之後,陳琳幫他辦完登機手續,便準備轉身離去。
可奚遲風又想起些什麼,回身叫住陳琳。
「陳琳,麻煩你把江弄月送進家門。」
陳琳微微一愣。
江弄月醉成那樣,她當然會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