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慕瑧轉過頭來，&ldo;是有一個，怎麼?你對他有興趣?&rdo;

確實是十分感興趣!

但逐月也不好表達的太過明顯，只能裝作不經意的說：&ldo;上午去大夫人那裡時，聽她提起過，據說八歲就被送去霽國當了質子，四年前就死在了霽國，再也沒有回來……&rdo;

說到這裡，逐月停了一下，小心的觀察著慕瑧的神色，可慕瑧只是喝了一口酒，並沒有什麼別的反應。逐月只能接著說：&ldo;聽說是……江浸月殺的質子?&rdo;

&ldo;沒錯……&rdo;慕瑧勾起唇角，眸光卻透著清冷，他轉過頭來看著逐月，&ldo;你覺得他心狠麼?&rdo;

逐月怔了怔，問道：&ldo;什麼?&rdo;

慕瑧輕輕一笑，又喝了一口酒，語聲淡淡的聽不出情緒，&ldo;你不是早就猜的差不多了麼?想知道什麼?不妨直接問吧。&rdo;

他突如其來的坦白倒讓逐月沒了注意，也不知他說的是不是反話，但是話都說到這了，再掩飾下去倒顯得虛偽了，逐月乾脆喝了一大口酒，壯了壯膽，說道：&ldo;我想知道四年前的事。&rdo;

&ldo;四年前……&rdo;慕瑧低頭看著酒杯，眸中似有薄霧般的恍惚，&ldo;他心裡只有霽國，只是王的一個命令，他便要殺了質子，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可是質子跟在他身邊六年……&rdo;

逐月心驚，忽然想起相國府一直空著的那間房。

&ldo;質子剛到霽國時，惹惱了王被杖責，是他救了質子，把質子留在身邊，教他禮樂，教他詞賦，質子一直當他是師父，從未那樣信任過一個人……可他那雙彈琴的手，卻幾乎把質子的心挖了出來……&rdo;

他聲音越來越輕，仿若呢喃，&ldo;你說，他既然要如此殺他，當初又何必救他?&rdo;

逐月驚詫的說不出話，慕瑧卻忽然轉過頭來，凝視著她，問道：&ldo;為什麼有的人可以輕易掌控別人的命運，操縱別人的生死，有些人卻連活著都那麼難?&rdo;

逐月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怔怔問道：&ldo;質子……就是你麼?&rdo;

慕瑧笑了笑，反問道：&ldo;你說呢?&rdo;

逐月忽然叫了他一聲，&ldo;慕珣……&rdo;

&ldo;嗯。&rdo;

他答應了……

他果然就是當初被送到霽國的質子，慕珣。

怪不得他生了天花卻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怪不得衛柔說他病好後就像變了個人，怪不得他只管祾王叫王爺……

重重謎團，如今解開了，逐月的心中卻像堵著什麼似的，難受的厲害，她猛地喝了一口酒，看著慕珣，問道：&ldo;你恨他麼?&rdo;

&ldo;恨誰?江浸月麼?&rdo;慕珣直直的望著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底，&ldo;你希望我恨他麼?&rdo;

逐月當然不希望慕珣恨他，卻不知該怎麼開口，只好又喝了一口酒，她本就是第一次飲酒，又喝的太急，幾杯下去，頭腦已是有些發懵。

慕珣見她沒有答話，也不再多言，兀自飲了一口酒，抬頭凝望著夜色，良久，才輕聲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