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她雙眼發亮,「紅豆沙冰!」
傅遇蹙了下眉,說不行。
「為什麼啊?」褚時意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霸氣十足的拍在櫃檯上,「老闆,我要一杯紅豆沙冰,大份的!」
紙幣在大理石案板的櫃檯上只待了幾秒,就落到了傅遇的掌心。
他斜倚在櫃檯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二十的紙幣,說:「一杯鮮芋牛奶西米露,熱的,大杯。」
「你要喝嗎?」褚時意趴在櫃檯上,腦袋枕在手背上,歪著頭看他。
傅遇扯了下嘴角,說:「紅沙冰不要,要西米露,謝謝。」
「你給我點的?」褚時意這才反應過來,「我不要喝那個!」
「不喜歡吃?」傅遇挑了下眉。
褚時意說:「大夏天的當然要吃沙冰啦,而且我又沒有什麼特殊狀況,為什麼要喝熱的東西啊。」
傅遇伸手拉過她的衣服帽子,輕鬆一掀,把她的小腦袋給蓋住。
扯著帽子的手指微往下滑,隔著針織衣物,他蓋住她的耳朵,把她的小腦袋給壓的老老實實的,「因為你穿了兩件衣服,你很冷。」
「沒有,我很熱。」褚時意細聲辯駁道。
傅遇輕聲嘆氣,語氣無奈:「乖,這種天氣還是不要喝冰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褚時意認真的想了想他的話,覺得他說的好對,她爸爸也是這麼和她說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乖巧的說:「好吧,那我喝西米露吧。」
傅遇伸手撥開她的帽子,她頭髮是難得的散開,他只要往下再移幾厘米的距離就能摸到她的頭髮,奶茶店的燈光明亮,她突然恢復視線,雙眼霧濛濛濕漉漉的看向他。
傅遇有點受不了,他艱難的移開視線。
從她漆黑的頭髮到她白皙的後頸,後頸曲線優美,面板白嫩,絨毛細細軟軟的,可愛極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像以前一樣,大手壓在她的頭頂揉了揉她的頭髮。
柔軟的髮絲在掌心裡滑過,像是她放了一根羽毛在自己的心上,撓啊撓,撓的他心癢癢。
褚時意鼓了鼓腮幫,「別弄我頭髮。」
傅遇好看的眼睛微彎,眼尾入鬢,他語氣惡劣:「弄你頭髮怎麼了?」說完他又伸手揉了揉。
褚時意直起身子,兩隻小手扒拉了下頭髮,特別委屈的看著他:「我都三天沒洗頭了,頭髮上都有味道了。」
「……」
傅遇臉上的笑意陡然凝滯。
褚時意表情認真,「我不是說了讓你別弄了嗎,你為什麼就不聽呢?」
「別說了。」
傅遇想剁了自己的手。
正好這個時候櫃員把奶茶拿了過來,褚時意滿臉歡喜的接過,然後一蹦一跳的出了奶茶店。
褚時意走路也不老實,蹦蹦跳跳的,針織外套上有個毛球,毛球隨著她的動作一起一蹦一跳的,像個小女巫。
渾身冒粉色泡泡的小女巫。
大概是存在這種女巫的,如果不存在,一定是你沒見識。
傅遇覺得在她這裡,什麼都是粉色的。
連天空都是粉色的,黑夜也是粉色的,世事皆苦,唯她獨甜。
兩個人就這樣晃蕩著回到家。
分開的時候,傅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她:「你以前……怎麼沒和我說?」
「什麼?」褚時意咬著吸管,眼神單純的看著他。
「就你剛剛和他們說的事。」
褚時意喝奶茶的動作一滯,她慢吞吞的吐出吸管,粉嫩嫩的嘴唇抿了抿,她往後退了一步,縮著脖子,有點艱難道:「傅遇。」
「嗯。」傅遇已經陷入了難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