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堅持了那麼久的信念得以完滿,那麼,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值得他留戀的呢。
周冉不打算再像上輩子那樣傻傻的苦等訊息,以進為退,機會要抓在自己的手上才是最為妥當的,這也是上輩子吃多了悶虧之後才總結出來的一個經驗之談。
而且,既然已經被趕了出來,想來林家人,尤其是自己的父親更加不會及時將訊息告知自己的,難道還等著自己去和他搶遺產不成。
誰讓林老爺子喜愛孫子多過兒子呢。
“呲!”,少年不屑的輕笑出聲,摸摸嘴角,隨手捋起漸長的劉海,露出飽滿的額頭,明晃晃的嘲笑擺上臉龐,只是少年不注意,不過一晚上,自己身上的面板仿若嬰兒一般細嫩,白皙光滑仿若絲綢。
這個時間段,周華寧早早就出門上班去了,早餐放在廚房裡,簡簡單單的清粥小菜,盛好的白粥上面還冒著些微的熱氣,一圈一圈的,再慢慢散開。
等他穿好衣裳,吃完早餐,時針已經穩穩當當的指向了八點三十五分。
這次,周冉沒打算從前門進去,這種傻缺事幹過一次也就夠了,沒必要再去犯第二次。
翻過小倉庫後方的草叢,徑直朝廚房暗櫃爬去,再經過些曲曲折折的小道道,終於直步走到大堂。
林家處處掛滿白布,大堂為奠祭之處,更是黑黑的一團,個個罩著白布條,不論平時再怎麼意見相左,矛盾重重的人,到了這,也得乖乖的擺上一張莊嚴肅穆的面癱臉,即便你心裡指不定怎麼高興的直拍手,也不會在這樣一個臨別儀式上去明目張膽的興高采烈,去集結吸引仇家的火力。
少年一身純黑,身形挺拔,咋一出現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想當然,作為林老爺子生前最受寵愛的長孫,又怎能不來送葬服喪呢。
林大少林重文也就是周冉的生父,怎麼也沒想到少年會突然出現,不是說已經病了很嚴重了嗎?明明家裡也沒人告訴他訊息,外界訊息也封鎖的很好,除了受邀前來的,林家四周可謂把關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過。只是他小看了周冉對於林家的熟悉程度,住了十四年的地方,就說是眼瞎了,他也照樣能指哪摸哪,毫不含糊。
到了這地步,再怎麼樣他林大少也不能當眾扯下面皮來責斥周冉的不是,心裡各種小人亂掐,面上卻還是擺出一副嚴父模樣,慍色斥道:“怎麼來得這麼遲,你爺爺真是白瞎了對你這麼掏心掏肺。”
周冉心裡冷笑,面上依舊淡淡,衝他點個頭便徑直走向奠堂。
爺爺,一路走好。
黃泉路上,莫要回頭,大步朝前走;
爺爺,不要擔憂。
彼岸花開,永記恩情,痛飲孟婆酒;
爺爺,放下憂愁。
來世投胎,富貴榮華,夫妻偕白頭。
點好三炷香,周冉虔誠的鞠躬叩拜。
來參加喪禮的人很多,各種或明或暗的目光投注到少年身上,周冉恍若不聞,靜靜佇立在遺像一旁,微側著腦袋,神色淡漠的盯著眼前的某一點,專注凝神。
林老爺子排行老二,上頭還有一個哥哥,下面還有兩個姐姐,一個弟弟,身邊也只有林大少一個兒子,至於孫子輩,除了周冉,還有一個孫子和一個孫女,是後來林大少的髮妻生的。
用腳趾頭也想得到,眾人這樣不掩熱烈的目光所關注的是什麼?呲,不就是遺產嘛。
周冉挑眉看了眼直直走過來的林少夫人,哦不,現在該喚作林夫人了,沒了林老爺子,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