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神色不變,只是彎著嘴角,接過周冉面前的茶壺,一個人自斟自酌,狀似不在意的問道,“小娃娃這次是和東子一塊來濱海度假的嗎?”
周冉歪歪腦袋,兩眼瞪得大大的,顯得無辜極了,“怎麼可能,我是和班上的同學一起來的,大半夜的心血來潮想吃餃子,路邊的飯館還沒開門,霍先生剛好看見了把我捎帶來您這兒的,嘿,我得感謝他,要不還吃不到您的手藝呢。”
周冉對他的印象很好,兩人說起話來也沒了一開始的拘謹,因為垂涎曾伯的手藝,打滾賣萌算什麼,可不可恥等萌倒了再說。
曾伯自是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言語間倒是溫和了不少,不再探查他和霍文東的關係,現在看來,會把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孩子帶到這來的霍文東才是問題多多的一個。不過,他已經老了,很多事也管不到了,順其自然吧。
曾伯是個性子豪爽,愛侃大山的老人,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原則和堅持,一個不會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的人。這是周冉最敬佩他的地方。
周冉是個吃貨,曾伯又是個難得的老饕,兩人說說談談,品品茶,吃吃點心,後院一片其樂融融。
兩人從菜餚佳品,到各種奇珍異貨,到湯粥粉面,到配菜的蘸醬醋料,聽到曾伯大大誇讚自己做的各種口味的果醬,並拿出幾罐邀請他品嚐的時候,周冉不由聯想到空間裡那多不勝數的水果,他不太嗜甜,但是這酸酸甜甜的味道,包含有果粒的果醬卻是意外的和他胃口。他雖不擅庖廚之事,但聽曾伯講起做法卻是簡單至極,不親手試試未免太可惜了些。遂,心裡默默銘記,待有時間買來陶罐子,再悉心釀製。
兩人聊了許久,直到唐墨連續幾個奪命連環call,周冉磨蹭著又蹭了一頓飯才依依不捨的走掉。
霍文東被公司暫時絆住了手腳,等他回來,周冉早就提拉著一碗粥,帶回酒店給唐小墨吃去了。
一覺醒來,唐墨很憂鬱,唐墨很傷心,一個晚上而以,李明亮竟然就這麼一聲不吭的拉著陳海清悄悄去蘭城島了,虧他之前還以為他們已經是很好的無話不談的朋友了,啊呸呸,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還有周冉,一想到他,唐墨捂著心肝顫顫的更覺得鬱悶了,如果說李明亮是見色忘友,那周冉呢?一盤餃子就把他給拐走了嗎?昂,為什麼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突然好想自家哥哥,嗚。
周冉敲開唐墨的房門的時候,就看見唐小墨抱著枕頭鬱悶的直撞床,一副悲憤欲絕的模樣,突然想起上輩子的時候,唐墨一和他哥鬧矛盾就跑霍家來,大半夜和霍文東搶床搶床伴,鎖上門來抱著周冉一起睡大覺,周冉樂不可支的看唐小墨抱著被子直打滾,就像現在這樣。
放下手上的塑膠袋,周冉一腳甩掉拖鞋,心情很好的撲了上去,兩手搓吧搓吧幾下,將小孩細碎的頭髮揉亂,扯了扯白嫩的臉皮,一口啃上去,笑道:“幹嘛呢這是?”
唐墨臉都被扯得變形了,嘟嘟囔囔的說著話,“泥自過見七翁樓的法當。”(你這個見吃忘友的壞蛋。)
摸摸被捏紅的臉頰,周冉笑嘻嘻的吧唧了一口,“吶,補償你了啊,別生氣了。”
唐墨捂著臉滿臉通紅,指著周冉抖啊抖,“你,你怎麼可以亂親人啊你。。。。”
周冉撇撇嘴,不想去打擊他,這丫的從小到大都不知道被唐鏡霖親親摸摸多少回了,也就是他,神經粗到令人髮指,至今還看不清自家哥哥那人面獸心的真面目,周冉已經不想再去唾棄他了,就算他當著唐墨的麵點明瞭,恐怕這戀家的傻子還是會乖乖的溜回家去,投向唐大野獸的懷抱中,嘖,遲早的事,他才不當這壞人呢。
整理整理被弄皺的衣角,周冉隨手指了指桌上的那碗魚粥,“不是說肚子餓的不行了嘛,趕緊去吃吧。”
唐墨嗷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