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嘯桓得不到回答,眼神一沉,再次重複了一遍:&ldo;帶我去任宗錦的房間。&rdo;
這下小二終於聽清了:&ldo;任、任公子?……&rdo;
&ldo;他身邊帶了兩個少年,約莫十二三歲。&rdo;
&ldo;那……那個啊!&rdo;小二被他的眼神看得更加結巴了,幾乎無法思考,&ldo;……任、任公子……已經結、結帳退房了……呃‐‐!&rdo;
話還沒完,他發出一聲驚呼,雙腿一軟,砰的一聲無力癱倒在地。卻非男人對他做了什麼,而是那瞬間逼近的人影,以及那雙冰冷的長眸。
&ldo;‐‐什麼時候?!&rdo;從喉間擠出這四個字,南嘯桓眼前陣陣發黑。
&ldo;一、一刻鐘之前……&rdo;
話音剛落,剛在還近在咫尺的人已然消無影蹤,只有屋外一聲響亮的馬鳴和遠去的馬蹄聲。
玄京北郊,陰沉的烏雲之下,蜿蜒的枯林小道上,一輛馬車自南向北徐徐而行,滾動的車輪碾碎地上鋪展的枯葉和碎枝,而懸掛在馬車前的風燈則散出溫暖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一個少年披著大氅,坐在車頭,駕著馬車,哼著不知名的歡快小調。
車內,柔軟的貂皮上,半倚著一個俊秀的年輕男子,他靠在軟墊之上,不時輕呷一口端在手中的熱茶。他的身邊,還恭敬跪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冷峻少年,正低聲朝男子說著什麼。
他們三人便是離開玄京,駕車北上的任宗錦一行。半個時辰前,他們從京中客棧動身,之所以提前離去,原因有很多,然而最讓他擔憂的,卻是……
想到這裡,任赫偷偷瞄了一眼悠閒自得喝茶的自家少爺,眉宇間不由閃過一絲憂色。
&ldo;你啊,小小年紀不要總是愁眉苦臉的。&rdo;任宗錦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伸手在他額上輕輕彈了一下。
任赫摸著腦門,一時無語,小時候這麼做就罷了,現在他都這個年紀了,少爺這習慣怎麼還在?不由得扁扁嘴。
&ldo;時間差不多了,去換秋兒吧。&rdo;任宗錦吩咐。
&ldo;是。&rdo;任赫行了個禮,轉身行了幾步,眼看著就要彎身掀開布簾,卻聽幾聲&ldo;咕咕&rdo;鳥鳴,從車外傳來。
心中一驚,任赫一愣,下一刻刷的一聲竄出馬車,正看到任秋揚著笑臉逗弄著從空中飛落的白鴿。
&ldo;嘿,你看,它好可愛呢~!&rdo;少年回頭,對著任赫笑道,晶亮的黑眸熠熠生輝,閃著不加掩蓋的純粹快樂。
&ldo;……是&l;小雲&r;麼?&rdo;馬車內,任宗錦略帶疑惑的聲音響起。
任赫盯著眼前的白鴿,它的爪子之上,扣著一個小小的鐵環,上面刻著一個雲字,正是他們送到寰夜王府上的那一隻。而自己山莊馴養的這些特殊信使,任宗錦更是隻憑聲音,便可辨認出來。
&ldo;是。&rdo;任赫從任秋手上捉過白鴿,那白鴿甚通人性,也不脫不閃,反而低鳴著跳上他的小臂,惹得任秋哇哇大叫指控他&ldo;橫刀奪愛&rdo;。
而任赫看著手臂上的鴿子,眼中隱約藏著幾絲興奮。……這是說,關於二少爺,那邊一定有什麼重大的發現…&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