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亂極了,我告訴自己,江闊,你把大家都騙了,你喜歡我?呵,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毀了我的世界。我討厭你,我恨你。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說你喜歡我,都要說你對我好,甚至還讓我向你服軟?為什麼我已經讓你不要來這裡,可是還是處處有你的蹤跡,處處受你控制?不愧是在江家呀,什麼都向著你。我要離開這裡,早晚有一天,脫離你的控制,擺脫你的陰影。
我委屈極了,眼淚氣得在眼裡打轉,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天,每次一遇到江闊這個魔頭的事我就淡定不起來。
我急急地拉著月兒的手:“月兒,你還記得我昨天晚上跟你說的話嗎?”
月兒有些心疼地替我捋了捋頭髮,“記得。”
“你知道我喜歡博文,我只愛博文一個人。我不許你說別的什麼人喜歡我,我會感覺自己對博文不忠。尤其……尤其是他,你知道是他拆散了我們”我頓了頓,咬牙說下去,“……我不妨告訴你,我不喜歡他,我恨他,我寧願他也恨我。”
月兒一愣,顯然沒料到我會說得這麼直白。
“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少爺?”月兒試探的問。
“嗯。”我大力地點了點頭。
月兒呆愣地看著地面,表情很複雜。我急切地拉住她的手:“所以,月兒,不要再在我面前說什麼,他喜歡我,他對我好,我完全不想聽。”
月兒有些遲疑地看著我。
“月兒,月兒,你可是我姐姐……”我居然開始對著月兒撒嬌。
“好了,”月兒看著我笑了一下,有些勉強地道,“你若不想聽,我不說就是了。”
“讓她們……小夏和小秋也不許說!”我立馬嘟著嘴得寸進尺。
“哎……”月兒嘆了一口氣,似乎答應了,我這才高興起來。
剛剛恢復了力氣的身體因為來了葵水,又躺回了床上。我害怕血,這種害怕到最後似乎發展為一種心理障礙,即使沒看到,想到自己身體的某個部分正在汩汩地流血都會一陣眩暈。
我躺在床上,竭力讓自己不去想,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又想起那天那位飄逸而又憂傷的男子,想起那個約定。
我失約了,已經過去了六七天,因為越來越殘敗的身體,我已經耽擱了這麼久,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他一定以為我是個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吧,或者認為我是個騙子。
其實我一直不曾忘記那個約定,只是,以我往幾天的狀況,根本沒辦法自己繞過長滿叢林的小路去找他。
而這個秘密如果讓別人知道,我肯定會背個不貞的罪名,我身邊並無可信之人。
我雖與月兒拜了姐妹,但是在我和江闊之間,我並不認為她會選擇我。
就比如她不曾問過我,就知道我有怕血的症狀,勸我休養。我不得不因此而懷疑他是江闊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或許我的一舉一動,她都會乘著每天下午去幫博文打理生意的時候告訴他,尤其是涉及身為他的“四夫人”不該做的事。
所以我告訴我自己,涉及到我要做的事和我的想法,不想讓江闊知道的,就不能讓她知道。
爹爹自小就告訴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況且,江闊對月兒本是不同的,旁的不說,幫忙打理生意,三個夫人中並不缺精明之人,卻從未有誰有如此殊榮。可見江闊對月兒的信任是無人能及的。江府上下沒人敢隨便招惹月兒,儘管我很喜歡月兒本人,可在這個問題上,我若有把柄落在月兒手上,無異於得罪江闊。
我一邊想一邊默默地告訴自己,寒玉啊寒玉,你小腦袋裡裝的那些東西可千萬要小心啊,小心啊。
三夫人失寵的訊息證實了我的猜想。
府裡上上下下傳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