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祈禱很快就會有答案:今天她把葉芙給打了,葉芙肯定回去告狀,江闊對待這件事的態度,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可我不能就這麼等著。如果江闊真的被那個女人迷住了,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月兒是下人,如此冒犯主子,必定會招來很嚴重的責罰,甚至被趕出府去。
想到這裡,我到裡屋換了一身衣服,“小秋,小夏,跟我走。”
“夫人……你要去哪裡呀?等等我,夫人!”兩個小丫頭急忙跟上。
一陣風掠過,原本呆愣在院裡的月兒站在了我們的面前,“你要去哪裡?”
我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和藹地衝她笑了笑,柔聲道:“很快就會有答案了,你先在屋裡等一會兒,我去老夫人那。(。pnxs。 ;平南文學網)”
說完繞開她往前走去,誰知又被她攔住,我疑惑又不失焦急地看著她,要是三夫人把江闊喊來我們就處於被動狀態了。
她凝眸看了我一會兒,“他不會的。”
她只說了五個字。可是我們兩人都心知肚明是什麼意思,我懸著的心落了大半,可轉念一想,為了保險起見,我最好還是去一下。
她明白了我的想法,“老爺和夫人這幾天並不在府裡。”
是嗎?我有些失望。
“老爺和老夫人把家業都交給少爺,四處遊歷去了。”
那一整天,江闊那邊正如她所說,未曾有什麼動靜,這讓我替她感到欣慰。
只是月兒在之後出去了一趟,我不曾問她,但兩個小丫鬟說她每天下午都會出去,似乎是替少爺打理生意什麼的。
我不由得好笑自己剛剛的傻勁,江闊對月兒明明是不同的,即使在我這裡,每天也會抽出段時間見面。
我為月兒開心,心裡卻有一絲絲莫名的失落。難道江闊那些天一直往這裡來,不過是為了看月兒?
看月兒卻用我做掩飾?真是太可惡了。
可是我想這些做什麼啊?打住,打住。
人總是會對有相同際遇的人產生莫名的好感,所以在知道了月兒喜歡江闊的“小秘密”之後,我對她的映像就親切了很多。
我看到月兒,就像看到我自己。
於是這天晚上,在小秋和小夏入睡之後,我陪著她在院子裡喝起酒來。
靜謐的夜空裡,月不滿,卻明亮。一張有些年頭的石質小圓桌。一壺酒,一對杯,兩人對坐。
如果我沒猜錯,面前的這個月兒絕不是在我面前恭恭敬敬的那副樣子。
她先是賭氣似的自斟自飲,後來臉上浮起一層紅暈,她有些嘲笑地拿起酒杯,將裡面殘存的酒沿著杯子轉了轉,“你從來沒喝過酒吧?”
我看著她難以掩蓋失落悲傷的臉,點了點頭。
“呵……”她諷刺的低笑了一聲,又猛灌了一口酒,“我知道,你是有爹有娘,有人疼的孩子。”
我覺得被誤會了,急忙道:“我們家並不富裕。”
“不富裕?”她嗤笑一聲,“我知道。但是你像我一樣麼?像我一樣從小就長在妓院裡,從小就死了娘又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誰麼?!”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我呆住了。
她拿起酒杯,又狠狠地灌下去,樣子要多風塵就有多風塵,與以往我見過的那個月兒完全不同。
“怎麼?被我骯髒的樣子嚇到了,純潔的孩子?”她諷刺地笑著說。
我忽的搶過她的酒杯,給自己滿上,學著她的樣子將酒灌下去,好像這樣就能減少那兩個字會帶給我們的疼痛感。
“喝酒沒什麼骯髒的!”我一邊拼命地咳嗽,一邊說到。
“呵呵呵……”她嘲笑我狼狽的樣子,搶回了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