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才緩緩開口,“不然怎麼說你聰明呢?”
他們運氣真是太好了!
聽小二說,這城門從染病開始,已經緊閉了十餘天,看樣子也要數月才能再開。
如今,他們一來,城門竟然開了!
誰說不是天大的運氣?!
雖說城門多日緊閉後開啟了,但依舊冷清。
裡面的人仍然是不可以出來的,而外面的人聽說了這勞什子病,誰還敢再進一步?
即使有天大的生意,要麼放棄,要麼繞遠道而行,誰也不敢再取道鎮江。
一路暢通無阻。
進了鎮江,她才知道什麼叫慘不忍睹。
城裡已經面目全非,房屋殘缺,到處是火燒過後灰燼,間或還餘溫未泯,冒著青煙,帶著焦肉的味道。
有三三兩兩半死不活的人,病情還沒達到官府燒死的標準,蓬頭垢面的倒在路兩邊哀哀的呻吟著。
遠遠走過那些人的時候,寒玉聞到一股惡臭。就猶如病死丟棄的死豬,在多日的蚊蟲叮咬之後生了蛆,長了蟲,然後散發出的那種惡臭。
想到這裡的時候。她忍不住捂著嘴巴哽咽起來。
喉頭髮哽,不知道是想吐,還是想哭。
明明知道很噁心,明明知道很殘忍,可她仍然忍不住舉步朝一具在地上掙扎的軀體走去。
然後她倏地瞪大了眼睛,猶如見到歷鬼一般,瞬間呆在原地不能動彈。
那人蓬頭垢面,看不清面容,但從她有氣無力的呻吟裡,可以聽出是個中年婦人。
她的臉上沾滿了黑黃的汙垢。嘴角兩邊有潰爛的痕跡,沾染了一些乳白的不明垢汙,看得人反胃。
然而,更慘的是她的身上——她髒亂的衣物下漏出的脖子——已經完全潰爛了。
那翻出的爛肉是猩紅的,黃膿的。流著血水,大面積的傷口,不像是利物所傷,倒像是什麼東西一點點蠶食而成。
她捂著嘴又靠近了一點……結果……
蛆!蛆!一大堆蛆!
她看到那婦人脖子上一條條又白又肥的驅蟲拖著屁股在她的血肉裡拱出拱進……
那些看不到蛆的地方還有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洞,表層的潰爛之下有隱隱可見的蠕動,一下,一下。往裡拱,不屈不撓……
再是腳,手,所有可以看到的地方,都有類似的潰爛!
似是蛆蟲咬的厲害了,那婦人用手去摳撓。手上立馬沾染了紅黃的血膿和白色的蛆蟲。
她毫不在意的又是一摸,摸下了試圖爬上嘴角的兩條!
在手裡碾死,立馬是一撮白色的肉!然後——喂到了嘴裡!
“啊!啊!啊……”
寒玉忽然退後兩步,大聲慘叫起來。
她的聲音那麼慘,那麼恐懼。又帶著無窮無盡的絕望與悲涼。
淚從她的眼睛裡流出來,那麼洶湧,完全不受控制。
聞聲趕來的臨淵一把扶住她,矇住她的眼睛,將她拉進懷裡,“不要怕,不要怕!”
可那慘叫聲如何也停不下來,她就一直在他懷裡保持僵硬的姿勢,啊啊的驚叫……
先是尖叫,後來聲音漸漸小了,變成低不可聞的恐懼的控訴。
臨淵的心臟都收縮起來,他開始恨自己,恨自己帶她來,恨自己的計劃,恨自己……恨自己所做的一切!
多麼殘忍。
只有此時才更清晰的意識到,這一切對她是多麼殘忍!
可是……如果不做這一切,他又怎能與她遇見?
如果不繼續這一切,他又如何有陪伴和帶走她的理由?!
對不起,寒玉。
他在心裡偷偷的說,我會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