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給惹毛了,人家放狗咬我們怎麼辦?這要是隻放狗還好說,萬一人家陳老五混在狗群裡趁機咬咱們一口,到時候,打狂犬疫苗都不管用啊!”
陳光明深知自己絕非是聯手的秦璐和胡恩球的對手,三十六計走為上,一閃身,追上了張石,為大夥去找拖拉機了。
十分鐘後,十多個衣著鮮豔的俊男靚女乘坐著兩輛破舊不堪的拖拉機,在一輛扎眼的黑色賓士suv的帶領下,迎著夕陽,喝著塵土,左右搖擺,上下跳躍,向著陳光明的老家高老莊,進發了。
實際上,陳光明生長的那個村莊叫高莊,中見的那個老字,是朱小君故意在戲嚯陳光明。
高莊位於長江中下游平原的邊上,那一片在地理課本上應該被稱作丘陵地帶,四周都是一些不怎麼高的山丘,而這種山丘多為岩石結構,根本長不出樹林,也就是一些灌木叢零零星星的覆蓋一部分。
山多,耕地就少,而且大多數的耕地還屬於那種不適合莊稼生長的貧地。別的地方,一畝地一季可以打出七八百斤麥子,但這兒,最高的產量不過是一畝四百多斤。
貧窮,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最近幾年,當地的年輕一代不甘於貧窮現狀,紛紛外出打工,當地政府也引導了農民進行特色種植,因此,相比較朱小君陳光明剛入校的那個年頭,經濟狀況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但跟申海相鄰的兩個省份比起來,這兒還是要落後了二十多年。
村裡不少人家蓋起了瓦房,甚至還有人家住上了自建的小洋房,但是,那種只能在電視電影中見到的舊社會的茅草房卻依舊為數不少。
陳光明的父母早早地等在了村口,眼看著前方一片塵土中的不倫不類的一個車隊,連忙迎了上來。
陳光明率先停下了車。
後面的兩輛拖拉機也跟著停了下來。
陳光明的父母很厚道,沒有先跟兒子招唿,而是先招唿了兩輛拖拉機上的客人,同時對兒子嗔怒道:“明明,你怎麼能讓客人坐拖拉機自己卻開著車呢?”
秦璐率先叫喊著應道:“叔叔阿姨吶,陳光明嚇唬我們,說這是他的地盤,我們要是不坐這個拖拉機,他就會放狗咬我們。”
胡恩球跟著起鬨:“是啊,是啊,當時沒找到狗,陳光明就親自動口,把我們都嚇死了。”
陳光明滿臉的幸福,很配合地做出了狂犬欲撲的態勢:“汪,汪,咬死你!就咬你個大混球!”
眾人都下了拖拉機,朱小君在陸峰的幫助下,將秦璐抱到了輪椅上,然後親自推著,來到了陳光明的父母的面前:“大叔,大嬸,我是朱小君,跟陳光明……”
陳光明的父親連忙應道:“知道,知道,我們家明明每次打電話都會提到你,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張石這時候拿出了錢包,準備按照在鎮子上講好的價付錢,這時,陳光明的母親上前了兩步,一把攔住了張石:“怎麼好讓你付錢呢?多少錢啊,還是我來付吧。”
陳光明跟著拉住了他的母親,嚷道:“娘,你別理他,就讓他付錢,這老哥脾氣大得很,你要是攔著他了,他一不高興,能把咱家的糧食全都糟蹋了。”
張石哈哈大笑:“對,對,對,陳老五終於說了句大實話了。”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跟這幫朋友沒大沒小沒規沒矩的樣子,陳光明父母臉上的無數皺褶舒展開了,只有關係絕對過得硬的朋友,才能做到這般肆無忌憚而彼此卻不傷和氣。
“把車停麥場吧,我跟你四爺爺打過招唿了,他會幫你看著點的。”陳光明的父親安排了一句。
村子裡的路更是不像話,而且非常之窄,車子進去了,恐怕都出不來。
陳光明隨即跳上了車,把車子開進了村口的麥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