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雪嬤嬤,嘿嘿,你這如霜……”
到底是常年打交道的,這一對嫖客一張嘴,雪嬤嬤便知曉他二人的意思了,當即斜睨了兩人一眼開口道:“打住!打住!榮大老爺、榮大公子,我這如霜如今是不接客的!”
這做皮肉生意的老鴇自是個人精,素日裡,只要沒說死的事開口多是留三分餘地的,似今日這般一開口便拒絕的如此乾脆……幾個嫖客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下心得,到底雙方都是個中老手了,自是立刻明白了這老鴇的言外之意。
“你這如霜難不成是要留著給什麼貴人不成?”季大老爺好奇的打量著遠遠站在二樓的如霜,腦海中一時閃過無數的“花啊”“月啊”“雪啊”的女妓模樣,開口道,“我瞧著似乎有些眼熟,想是同什麼人長的有些肖似。”
這自己不怎麼樣的季大老爺眼睛倒是一貫刁鑽,雪嬤嬤“咯咯”笑了兩聲,沒有否認,只道:“總之,看看便罷了,我的如霜是要留給貴人的!”
只能看看啊……一眾方才把如霜誇出花兒來的嫖客聞言頓時大失所望,興致減了一大半。
對於多數嫖客而言,對女妓多數沒有什麼志在必得的想法,這個不行便換下一個,左右百花叢林又不止這一朵花。
不過對於有些尤其偏好這一口的倒是樂意多花幾個銀錢佔些便宜的。
都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對面前一眾嫖客的喜好,雪嬤嬤自也是清楚的。她目光落到那方才開口的一對父子檔的榮大老爺、榮大公子身上頓了頓,眼見兩人正低頭偷偷摸摸說著什麼,便也不急了,只笑著搖著手裡的團扇等著。
果然,才等了沒多久,那榮大老爺和榮大公子父子倆似是說好了,達成了共識,由那榮大公子出面,開口道:“既是留給貴人的,那我們便不碰如霜了。給個面子,吃個飯,聽個小曲兒什麼的可成?”
說話間,榮大公子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擺在了桌面上。
只是吃個飯便得一百兩!雪嬤嬤那張施了厚妝的假面立時擠出一朵花來,脂粉簌簌地落了下來,一面收了銀票,一面笑眯眯的吩咐人去擺宴了。
收了銀錢的雪嬤嬤自是要對得起這一百兩的銀子,是以一開口,對上那一對身高比城裡頭賣燒餅的武大高不了多少的父子,開口便誇讚了起來。
“榮大公子、榮大老爺果真是貴人胸懷,真真是十分的宰相人才!”
把一對比磨盤高不了多少的五短身材誇成十分的人才,一百兩的銀錢真真是值!
一眾嫖客看的羨慕嫉妒不已,一個身形高大的嫖客更是唏噓:他因著沒錢,十分的身材在雪嬤嬤眼裡也成了五短的人才。
被這般一頓誇讚,這對父子自是站著都恍若腳下發軟,人在飄了。
沒花錢的榮大老爺眼看談成了,更是當即一喜,手握空拳給兒子來了一下,恍若“哥倆好”一般高興道:“你這小子哪來的銀錢?莫不又是那母老虎給的吧!”
榮大公子聞言,輕咳一聲,嗔怪的瞥了眼自己的爹,道:“什麼母老虎,那是我娘!”
“你倒是孝順!”榮大老爺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是滋味,道,“那母老虎連一個子兒都不肯多給我,給你倒是爽快!”
“那是自然!那可是我娘,不給我給誰?”榮大公子聞言得意道,“我可是個孝順兒,日常早起都要同我娘問好呢!”
一句問好便能換來一百兩,榮大老爺羨慕不已:“那是你娘有錢!我娘還在時,我問好了也沒錢的。”
不愧是孝順兒,對爹孃一碗水端平,聞言立時對榮大老爺道:“爹不是還有我嘛,一會兒去了宴上,爹也一起啊!”
如此個孝順法……
跟著季崇言還未來得及踏進風花樓的紀峰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