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站在自己下馬臺上的徐殊,頓時兩人四眼相對就互相打量起來。
陳知章年約六十,鬚髮花白,臉色紅潤,腰圓頸肥,鼻頭都是渾圓,顯然日子過得相當的滋潤。陳知章原本滿臉的怒氣之中還帶著幾分擔憂,可一見到徐殊這個模樣,頓時長出了一口氣。拳怕少壯,學怕老奸,這是顛倒不破的真理,陳知章已經是到了知天命的年齡,讀過的書要論斤稱,喝過的墨要論桶裝,識得的字,比那天上的星星絕不會少,懂得的理,更比亂麻還更能糊弄人,陳知章的眼睛瞬間就紅了,沉聲道:“閣下是何方學士,敢來我止戈書院搗亂,念在你年幼無知、無處受教,本院主就不計較了,速速給本院主磕九個響去吧!”
徐殊嘿嘿一笑,面對著突然安靜下來的人群緩緩的說道:“知章、知章,原來是無知囂張的意思啊,我現在才弄明白。你這種人就莫要四處誤人子弟子,這兩塊匾,我就拿回家去當茅房踏板得了,不錯,還挺結實。”
陳知章勃然大怒,這個黃口小兒,給他指條活路他不要,非得往屎坑裡蹦,還哭著喊著想在尿池中扎謎子。陳知章怒聲道:“無恥小兒,不知禮儀廉恥、不識忠義誠信,老夫再給你個機會,再不跪下磕頭認錯,老夫就讓眾弟子掃你出門,打斷你手腳,挑斷你舌根,讓你知道天高地厚。”
四周的一群書院弟子也紛紛激動起來,書生本來就是敏感的,在一眾人的眼裡,徐殊根本就不是來論理辯事的,而是活生生來耍賴皮的。一眾弟子也不禁都忍不住嘆一口氣,以為好不容易能有點熱鬧看,誰知又是個熊包。幾個書生挽著袖子子上前來,要逮住徐殊狠揍一頓,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那是瞎扯,四十歲的老孃們他都能弄翻幾個。
徐殊嘿嘿一笑,這些個書生的確猜對了,他本就不是來論理辯事的,他就是來存心搗亂的。徐殊雖然自認不算笨,可就是因為不笨,所以才絕不會跑來跟一大群書生理論。人是要分層次的,徐殊現在,早就已經超過了需要講理論事的層次,現在的他只講拳頭。徐殊猛然道:“天下亂時,爾等書生一不可殺敵,二不可救國;天下難時,爾等書生也不可救民,更不可平世。整日弔文拜酸,哭天搶地,不種糧濟世,不栽棉御身,不造車利行,不經商榮市,你等這些個書生,真是無用透頂,浪費世間糧食,還不如土匪好歹自食其力。止戈書院,止你媽媽屁的個戈,貧道今天就給你們改了,從今之後,止戈書院就改為舞戈書院吧!”徐殊說完哈哈大笑,一揮手,書院的名匾之上一陣木渣紛飛,止戈書院的止字被徐殊直接抹平,然後劃上一個醜到極點的舞字。
陳知章看了半天才認出那是個舞字,頓時心頭一堵,心頭火氣橫冒。陳知章用顫抖的手指著徐殊道:“你是何人,敢如此欺老夫。我書生不殺敵,但一計定勝負;我書生不救國,但語定天下;我書生不救民,但一理醒世人;我書生不平世,但一書治天下!你這黃口小兒,也配與老夫論,氣煞老夫也!”
徐殊冷著臉,狀元果真不同尋常,死活圓扁都能說,但徐殊可沒那耐心。徐殊木然道:“你記好了,貧道的名字叫徐殊,道號清雲真人。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就是我的僕人!”徐殊說完,身子一動,就直接從人群之中一把抓起陳知章,然後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餘下的書生轟然一下子炸開,這還得了,自己的院長活生生被人抓走了。幾個知道內情弟子瞬間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