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恩先生!”
雷恩面色複雜地看了對方一眼。心中暗自嘆息不止。這幾天的考察,他已經得到了一些第一手的資料,愛爾蘭的經濟形勢很嚴重,幾乎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但是愛爾蘭政府的高層卻對此安之若素,這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歐洲的財長們將在明天召開緊急會議,商談目前的形勢。”
雙方落座之後,寒暄了幾句,讓記者們拍了照片之後,雷恩就迫不及待地說道,“主要是討論目前愛爾蘭和葡萄牙的經濟形勢。”
“我們?”
考恩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摸著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們沒有任何問題。至少到明年中期,愛爾蘭政府的財政都不會有任何麻煩。”
這段時間,包括歐盟總統範龍佩在內的一眾高層,紛紛出來喊話。要不是督促愛爾蘭儘早接受援助,要不就是為目前愛爾蘭形勢進行解圍。幾乎各個歐元區的政要都對愛爾蘭進行了一番說教,但目前看來似乎效果並不是很好。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雷恩不得不苦口婆心地勸說道,“總理先生,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是根據我的調查和走訪,愛爾蘭的確到了需要救援的地步。別的不說。就如同你所說的,如果財政預算維持到明年中期,那麼後面呢?一些國債陸續到期,到時候愛爾蘭用什麼來償還?難道說。到時候共和黨不執政,難道就不為那個局面負責了嗎?”
“這個……”
考恩故作沉吟,好像有了一絲的鬆動。
“根據我的初步估算,愛爾蘭的銀行業至少需要400億到800億的資金救助。依照目前的愛爾蘭政府財力,恐怕支撐不了這麼大的債務。現在恐怕愛爾蘭政府也不可能在市場上募資。如果愛爾蘭銀行業資金真實缺口的訊息傳出去,不要說來自外界的壓力。就光是國內民眾的擠兌就會很快地將愛爾蘭銀行業擊潰。”
“一旦愛爾蘭的銀行業出現破產,那麼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破產的就是愛爾蘭政府了,因為你們先期投入的資金拿不回來了。而如果政府破產的話,債務重組將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看看現在的阿根廷政府吧,這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沒有十年或者更長的時間,恐怕愛爾蘭政府是不可能重返國際市場的。”
從1999年阿根廷政府破產開始,他們和債權人就陷入到漫長的官司糾纏當中,後來一直到了2016年,阿根廷政府和一些債權人達成最後的重組協議,才使得阿根廷政府返回國際市場。而在這個過程當中,甚至阿根廷政府的一艘軍艦因為債權人的要求被扣留,可謂是鬧出了國際性的大笑話。
而在滿場的17年時間內,阿根廷政府一方面需要不停地償還債權人的本金和利息,另外一方面又沒辦法發行新的債券募集資金,以至於政府的開支一直處於捉襟見肘的地步,甚至導致整個國家經濟的滑落,可謂是損失慘重。
一聽到阿根廷的例子,考恩的臉皮明顯地抽搐了兩下。雖然他很看重共和黨的利益,但作為總理的他很顯然並不願意成為整個國家的罪人。
“到時候不止是還債的問題,外國投資者恐怕立刻對愛爾蘭望而卻步了!”
雷恩最後趁熱打鐵地說道。
事實上這些道理考恩都懂,作為一個國家的總理。對於違約的重要性如果沒有清醒認識的話,那他就是非常失職的。但現在雷恩還是不厭其煩地再說一遍,自然是想提醒對方,如果不接受援助的話後果會非常嚴重。
“如果這樣。不知道能否行得通?”
沉默了良久,考恩最終開口說道,“讓愛爾蘭的銀行業以行會的名義提出申請,而不是以愛爾蘭政府的名義提出申請。這樣一來的話既解決了目前的心腹大患,也讓我們的政府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