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奴坐在轎子裡,一路想著,莫不是因為莫七。
到了相府,沒想到竟見到清苓,她怎會在此處,魚奴繼而明白,清苓如今認了張將軍為義父,聽說張將軍及夫人很是喜歡清苓,鎮國將軍府小姐,示劍山莊大小姐,自然結交的上相府,何況她與綰綰雨秋本就相熟,任小姐如今又是她未來嫂嫂,不稀奇!
清苓為人聰慧頗有心思,穿著打扮又頗有心得,加之家資豐厚,很快在梁州閨秀圈中穩住了局勢,貴戚里的女眷都猜測,想來這位小姐也是要高嫁的。
這一屋子鶯鶯燕燕,好不美觀,孫芳萍、莫清苓坐在一處,綰綰雨秋挨著,眷梅孤單單的坐在下首。
看得出,孫芳萍也十分喜歡清苓,孫芳萍出身武將世家,梁州閨秀裡能和她過上幾招的只清苓一個,又識規矩,很是難得。是以孫夫人很是欣賞。
只是不知道,孫夫人叫自己來所為何事,魚奴不解。瞧著綰綰、雨秋、眷梅還算和善。孫夫人與清苓來者不善。
&ldo;你便是紅情坊的宋姑娘,小仙官?&rdo;孫芳萍輕笑,問著。
小仙官?想來是安豐之故,魚奴維諾。
孫芳萍瞧這位宋姑娘,早聽綰綰提過紅情坊宋菱其人,也知道自家夫君常和她廝混,今日得見,不外如是,看穿著,青色棉布短衫墨綠長裙,衣飾樸素,很是寒酸,周身只發間兩根簪子看著貴重些。
倒不似從前見過的什麼念月、雲雙那些樂師那般華貴,相貌倒生的不錯,身量高挑窈窕,還看的過眼。
不對,身上掛著的笛子,不是凡品啊。
&ldo;你過來。&rdo;孫夫人沖魚奴招手:&ldo;你這笛子?&rdo;
魚奴忙解開笛子,呈給孫夫人,孫夫人細細端詳著。想起從前有隻相似的笛子,時間久遠,就快忘了:&ldo;這支笛子是孤山苦竹所制,可是織先生手筆。&rdo;她問著。
魚奴哪裡知道什麼織先生,此笛是莫七所贈:&ldo;不過是支普通的苦竹笛子,夫人也諳此道?&rdo;魚奴問道。
這姑娘確如清苓所說,不知禮儀。芳萍將笛子還了她:&ldo;姑娘何不奏上一曲。&rdo;魚奴站著,覺她言語神色中冷意,好生尷尬。
清苓笑道:&ldo;少夫人開口了,還不快些。&rdo;
綰綰有些擔心的看著魚奴,又看了看嫂嫂,雨秋沖她搖搖頭,她便垂下頭,玩著裙上的穗子。
魚奴微微一笑,這些深宅大院的小姐夫人們,真是可愛又可笑:&ldo;不知夫人想聽什麼曲子。&rdo;
芳萍莞爾一笑&ldo;你只管揀最拿手的來。&rdo;
魚奴以笛作劍,舞了一曲涼州詞,笛聲斷斷續續,合著舞劍招式,倒也可觀,有大漠邊關,鐵馬度月山之蒼涼意境。
聽說這位孫夫人是將門之女,才情又高,涼州詞,說的是塞外徵戰之苦,孫家世代為武將,為邊疆安寧拋頭顱灑熱血,贏的生前身後名,只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又雲古來徵戰幾人回,先涇國公和長子先後戰死沙場,芳萍叔叔承襲了涇國公的爵位,掌管著梁州禁軍,如今的太子妃便是先涇國公的嫡女,芳萍的姑姑,鎮守北歧之地的孫將軍便是芳萍堂哥。
芳萍坦率,最是厭惡勾心鬥角之事,安豐風流愛玩,她在府上早有耳聞,若不是他前幾日從紅情坊回來便遭人暗算,受了傷,自己也不會想著見這些人。
只是這宋姑娘果然有些能耐,能有這樣的身手,涼州詞也唱的這樣大氣,可見是個胸襟的女子,芳萍不禁有些欣賞。既然安豐喜歡她,不如就收了她算了,府裡早就有了眷梅,也不在意再多一位。
聽了曲,芳萍自是稱讚,便邀著大家去賞菊花,